道你住哪儿,在哪儿上班。”
电话被挂断了。
我站在露台上,晚风吹得我有些发冷。
恐惧像藤蔓一样,从心底蔓延开来。
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那种无休止的、狗皮膏药一样的纠缠。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陈菲。
我把情况和地址发给了她。
陈菲立刻回了电话,声音冷静而果断:“别怕。
这事不能躲,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
陈菲打断我,“他们要的是钱,不是命。
只要让他们明白,你这里一分钱都榨不出来,而且骚扰你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他们自然会放弃。
带上录音笔,我们去会会他们。”
有陈菲在,我心里安定了不少。
晚上七点,我按照约定,和陈菲一起来到了那家茶楼。
包厢里坐着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光头,脖子上一条粗大的金链子,胳膊上满是纹身,正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
另外两个也是一脸横肉,看起来就不好惹。
看到我们进来的是两个女人,光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哟,还带了个伴儿来?
律师啊?”
他上下打量着一身职业套装、气场十足的陈菲,不屑地撇了撇嘴。
陈菲没理他,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将公文包放在桌上,淡淡地说:“我朋友胆子小,我陪她来。
有什么事,跟我谈就行。”
我则依言打开了手提包里的录音笔。
“跟你谈?”
光头翘起二郎腿,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点上,冲我们吐了个烟圈,“行啊。
那就谈谈钱的事。
三十万,本金加利息,什么时候还?”
陈菲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林涛亲笔签名的借条复印件。
根据上面的条款,以及我国法律规定,这笔借贷的年化利率已经超过了法定上限,属于高利贷。
超出部分,法律不予支持。”
光头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想赖账?”
“不是赖账。”
陈菲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是合法地谈账。
首先,债主是林涛,我们今天来,不是替他还钱,是来解决问题的。
其次,你们也应该清楚,通过暴力或软暴力胁迫非债务关系人还债,是违法行为。
轻则治安拘留,重则可能构成寻衅滋滋罪或敲诈勒索罪。”
她顿了顿,将我的手机推到桌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