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住院那天,我发现丈夫的工资条数字不对。
结婚五年他总说部队待遇差,逼我拿嫁妆补贴家用。
直到我在洗衣粉袋底摸出厚厚汇款单——收款人全写着战友遗孀的名字。
婆婆抱着孙子骂我女儿是赔钱货时,那遗孀正披着我丈夫买的貂皮大衣登门。
“姐姐,沉舟哥说您的工作清闲,不如让给我这个带孩子的可怜人吧?”
我笑着点头,当晚叫来搬家公司清空整个家。
砸不碎的婚纱照上,我用红油漆打了个叉。
丈夫举着拳头冲来时,女儿突然递来一根擀面杖:>“妈妈,用这个打,手不疼。”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针一样扎进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苏晚蜷缩在儿童医院走廊的塑料椅上,薄薄的椅面硌得骨头生疼。
怀里的小雨烧得像个滚烫的小火炉,急促的呼吸带着不祥的嘶嘶声,喷在苏晚颈窝里,烫得她心尖都在抽搐。
“妈妈……”小雨烧得迷迷糊糊,小脸通红,眼睛半闭着,声音又轻又哑,“疼……难受……”苏晚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更用力地把女儿滚烫的小身体往怀里箍紧。
冰冷的绝望顺着脊椎一路向上爬,冻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缴费窗口那个护士公式化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回响:“先交五千押金,不然没办法安排床位用药。”
五千块。
这个数字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走廊里亮得刺眼。
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陆沉舟。
她的丈夫,小雨的父亲。
部队里最年轻的副营长,此刻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婆婆昨天的话又尖酸地刮过脑海:“生个丫头片子,三天两头病,就是个讨债鬼!
还住院?
哪来的闲钱?
我们老陆家的钱是要留着给我大孙子花的!”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晚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不是陆沉舟。
是护士皱着眉走过来:“苏小雨家长,押金还没交?
孩子不能再拖了,赶紧想办法!”
“交!
马上就交!”
苏晚的声音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尖利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