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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站起身,怀里的孩子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她必须拿到钱,现在,立刻!
她记得陆沉舟上个月发了工资,那张工资条……那张他总说“部队待遇差,就这点死工资”的工资条,被随意地塞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苏晚抱着昏沉的小雨,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回那个压抑的、被称为“家”的两居室。
屋里空无一人,弥漫着一股隔夜饭菜和陈旧家具混合的沉闷气味。
她小心翼翼地把小雨放在卧室床上,盖好被子。
孩子烧得迷迷糊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冲到卧室那个掉漆的旧床头柜前,猛地拉开抽屉。
杂物堆里,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露出半截。
苏晚的心跳得又急又乱,手指带着冰凉的汗水,有些发颤地把它抽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积蓄某种力量,才猛地将它展开。
白纸黑字,清晰地印着:姓名:陆沉舟职务:副营长应发工资:13860元实发工资:12850元苏晚的眼睛死死钉在那个数字上——12850元。
像被一道无声的霹雳狠狠击中,她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冲撞太阳穴的轰鸣。
不对!
完全不对!
上个月,就在这个房间里,陆沉舟皱着眉,一脸疲惫地把一个薄薄的信封塞给她,语气里带着一种习惯性的沉重和无奈:“这个月又扣了杂七杂八的,就剩八千五了。
部队待遇就这样,死工资,不够你再想想办法,家里开销大。”
他还叹了口气,补充道,“白小薇那边……孩子又病了,实在困难,我……又挪了点给她救急。”
当时她信了。
甚至带着一种苦涩的“理解”,默默地从自己微薄的工资和几乎见底的嫁妆里挤出钱来,填补家用。
五年了!
整整五年!
每一次他递过来的信封都比上一次更薄一点,每一次他疲惫歉疚的借口都大同小异——“部队改革降薪了”、“扣了伙食费”、“帮衬了困难的战友”……苏晚的手抖得厉害,薄薄的工资条纸片在她指间簌簌作响,像一片在狂风中挣扎的枯叶。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带着冰冷的尖锐:钱呢?
陆沉舟嘴里消失的那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