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拆卸和搬运的噪音填满。
陆沉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的鼻子破口大骂:“苏晚!
你这个疯婆子!
你凭什么搬东西?!
这都是我买的!
这是我的家!
你……你的?”
苏晚猛地回头,目光如刀锋般刮过他,“陆沉舟,你摸摸你的良心!
这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咬牙凑的!
房贷这五年,除了头两年你象征性地出过几个月,后面哪个月不是我工资在还?!
你那些‘死工资’,除了填白小薇那个无底洞,还剩几个子儿贴补过这个家?
你买的?
你买得起什么?
买得起白小薇身上的貂皮大衣吗?!”
陆沉舟被她噎得脸色发紫,一时语塞。
婆婆闻声抱着孙子从次卧冲出来,一看这拆家般的景象,顿时炸了锅,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哎哟喂!
强盗啊!
土匪啊!
抢东西啦!
没天理啦!
大家快来看啊!
苏晚这个丧门星要卷走我们老陆家的家产跑啦!
我的老天爷啊……”她的哭嚎声尖锐刺耳,引来了更多邻居在门外探头探脑。
苏母上前一步,挡在女儿和外孙面前,瘦小的身躯此刻却像一座山。
她冷冷地看着撒泼打滚的婆婆,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亲家母,嚎什么?
这屋里哪样值钱东西是你儿子挣来的?
是你们老陆家置办的?
我女儿嫁过来五年,当牛做马,伺候你们一家老小,贴钱养家,最后连自己闺女看病的钱都被你儿子拿去养野女人!
现在我们要拿回属于我女儿的东西,天经地义!
你再嚎一句试试?
我老婆子拼了这条命,也要替我女儿讨个公道!”
苏母的眼神凌厉如刀,常年劳作的粗糙手掌紧紧握着。
婆婆的哭嚎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噎在喉咙里,对上苏母那豁出去的眼神,竟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抱着孙子往后退了半步,嘴里只剩下无意义的哼哼唧唧。
搬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客厅很快变得空荡。
苏晚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电视柜上方那幅巨大的、镶嵌在华丽相框里的婚纱照上。
照片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羞涩而充满憧憬,依偎在穿着笔挺军装、意气风发的陆沉舟身边。
曾经象征着幸福起点的画面,此刻却成了最大的讽刺,像一记响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