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眼,胡子拉碴,暴躁地拉开房门:“谁啊?!
大清早的……”话没说完,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
门口黑压压站着七八个身材壮实、穿着统一蓝色工装的男人。
领头的是个一脸精干的中年汉子,他身后,苏晚的母亲——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憔悴却眼神异常锐利的老太太——正冷冷地看着他。
苏晚的父亲,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人,站在妻子身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陆沉舟心头猛地一沉,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苏母看都没看他,径直对领头的汉子说:“师傅,就是这家。
开始搬吧。
我女儿的东西,一件不留。
不是她的,一根针都别动。”
“好嘞!
老太太您放心!”
领头的汉子一挥手,七八个工人鱼贯而入,动作麻利得惊人。
陆沉舟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试图阻拦:“住手!
你们给我住手!
这是我家!
谁让你们进来的?!
苏晚!
苏晚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说清楚?”
苏晚冰冷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她换掉了昨天的旧衣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干净利落的牛仔装,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紧紧的髻。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眼底燃烧着冰封的火焰。
她怀里抱着刚输完液、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清醒的小雨。
小雨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大眼睛里带着惊恐,却倔强地没有哭。
“陆沉舟,”苏晚抱着女儿,一步步走到客厅中央,无视他喷火的怒视,声音清晰而冰冷,如同法官在宣读判决,“昨天的话,不是气话。
离婚协议,我的律师稍后会发给你。
小雨的抚养权归我。
至于这五年你拿去养别人的钱,还有你该付的抚养费,一分不少,法庭上见。”
她说完,不再看他,转向那些工人:“主卧衣柜里我的衣服、书桌抽屉里我的书和证件、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全部打包。
儿童房,小雨的衣服、玩具、书本、被褥,一件不留。
厨房里,”她的目光扫过那袋被掏空底的洗衣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讽意,“我买的碗筷、炒锅、电饭煲,搬走。”
工人们应声而动,效率高得吓人。
衣柜被清空,抽屉被拉出,书本衣物被迅速装入巨大的编织袋。
整个家瞬间被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