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帘幕。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让我爱入骨髓,也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如今像条被主人抛弃的狗一样,跪在我的脚下。
我的心中,没有恨,没有爱,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冷漠,像这场冰冷的雨。
“先生,你认错人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绝望的光。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将我的判决,清晰地送进他的耳朵里。
“我丈夫,早在我孩子死去的那天,就跟着一起死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关上了木屋的门。
将他,将过去的一切,将那场惨烈的、迟到的追妻戏码,彻底地关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门外,传来他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哭嚎。
但我,再也不会为他回头了。
我的决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到国内后,顾言琛去警察局自首了。
他坦白了自己当年为林清雅作伪证,逼迫我签署“意外流产事故谅解书”,以及用精神虐待的方式间接导致我“投海自尽”的所有罪行。
案件轰动一时。
最终,顾言琛因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入狱前,他将摇摇欲坠的顾氏集团剩余的所有资产,全部清算捐赠成立了一个以我和我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名字命名的“母婴保护基金会”。
而林清雅,也因伪证罪、诽谤罪和商业欺诈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林家彻底破产,她从云端,重重地跌入了泥沼。
至于那个沈明轩,在林家出事后,第一时间就撇清了所有关系,甚至还落井下石用最低的价格,收购了林氏最后的产业。
这些,都是我后来,从偶尔到岛上旅行的游客口中听说的。
听说,顾言琛在狱中思念成疾,很快就精神失常了。
他每天都不吃不喝,只是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一遍遍地画着一个女人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安颜,我错了……安颜,回家……”他后来做再多也没用,换来的只是他一个人永远活在痛苦和后悔里。
几年后,我的画在国际上开始小有名气。
我在海边开了一家小小的画廊,名字就叫“新生”。
我还收养了几个在海啸中失去亲人的当地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