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现场勘查的年长警察快步走了过来,脸色异常凝重。
他看了一眼地上崩溃自残的我,又转向负责押送我的同事,声音低沉地汇报:“现场勘查过了,痕迹很清晰,绑架基本确认。
巷口有个废弃仓库,刚好有个对着死胡同的破摄像头,拍下了一部分过程。”
他的话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刺穿了我混乱的悲号。
我猛地抬起头,血泪模糊的视线死死盯住他。
那警察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才继续道:“车没挂牌,套牌车。
初步判断方向是往南边边境去了。
那边……”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得如同铅块,“老挝、缅甸那种地方,器官买卖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器官买卖……这四个字,就像烧红的钢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然后疯狂搅动。
刀疤脸那冰冷的声音,如同魔鬼的诅咒。
再次在我耳边清晰地回荡起来:“年轻,身体好,器官都是新鲜的。
值钱得很。
尤其是,配型成功的肾啊、眼角膜啊啧啧,黑市上,七位数起步呢。”
七位数……一百万……一笔勾销……我妈的医药费……“呕——!”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猛地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胆汁混合着血水的苦涩腥味充斥着口腔。
6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特殊渠道”,这就是他们看中苏辰“值钱”的地方。
他不是去抵债,他是被当成了一件待分割的、昂贵的“货物”。
而那个卖家是我。
是我这个亲姐姐,亲手签下的“发货单”。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那个备用机,那个几乎报废、只用来和催债人单线联系的破旧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嗡——!
这细微的震动,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如同惊雷。
我浑身剧震,像被高压电击中。
陈队眼神一凛:“手机!”
我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老旧的按键机。
屏幕上,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新短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陈队示意技术警察立刻准备追踪信号源,然后对我沉声道:“打开它。
念出来。
保持冷静。”
我颤抖着手指,按下了阅读键。
屏幕上跳出来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球:催收通知苏晚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