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毒蛇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
顾砚钦,你现在哭给谁看?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啪嗒。”
一滴冰冷的液体落在手背上。
我茫然地抬头。
铅灰色的天空,豆大的雨点,终于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流下,织成一片迷蒙的水帘。
后背骨头缝里的寒气,被这湿冷的雨气一激,瞬间化作无数冰冷的钢针,疯狂地攒刺!
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我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踉跄着扶住了冰冷的药柜。
“小姐!”
云岫惊恐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她大概是听到了前面的动静,冲了出来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的手死死抠着药柜冰冷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痛。
太痛了。
身体里的寒气像是在呼应着外面冰冷的雨水,疯狂地叫嚣着,肆虐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狰狞的旧伤和骨头深处的病灶。
但那痛,却奇异地盖过了心底那片翻江倒海的荒谬与悲凉。
也好。
沈知微死了。
死得好。
从此,这世上只有柳树镇济世堂里,沉默寡言、一身病痛的女伙计,沈娘子。
雨,越下越大。
这场倒春寒带来的暴雨,断断续续下了小半个月。
我的骨头也跟着疼了小半个月。
孙掌柜看我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走路都有些打晃,难得没骂人,只是皱着眉扔给我一包配好的药:“回去歇两天,工钱照扣。
别死在铺子里,晦气。”
话虽难听,但我知道,这是他难得的“好意”。
我谢过他,撑着伞,一步一挪地回到那间漏风的茅草屋。
云岫熬了浓浓的姜汤,又用粗盐炒热了包在布里,一遍遍给我敷在后腰和背上。
那点热意短暂地驱散些许寒冷,但盐包一凉,那蚀骨的疼痛立刻卷土重来。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后背和骨头缝里像有无数冰冷的虫蚁在啃噬、在钻洞。
意识在剧痛和昏沉中浮浮沉沉。
偶尔清醒的片刻,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行商的话。
“抱着那尸骨不撒手,哭得撕心裂肺……呕了一口血……成了满京城的笑话……”真是……讽刺至极。
当年栖梧苑冲天火光里,他抱着苏皎月离开时,可曾想过被他留在火海里的“王妃”,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