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像冰冷的铁爪,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挤压出最后一丝力气。
我拼命扑腾,想找到来时的路,想逃离这片光与声的恐怖漩涡。
然而,那扇旋转门的方向早已迷失在炫目的光线、攒动的人头和缭绕的烟雾之中。
我像一只彻底迷失的飞蛾,在震耳欲聋的喧嚣和令人窒息的浑浊空气中绝望地扑腾、冲撞,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新的疼痛和更深的绝望。
就在我慌不择路,一头撞上一张堆满空酒瓶和残羹冷炙的矮桌时,一只带着浓重酒气、汗味和廉价烟草味的大手,如同从天而降的铁钳,带着残忍的力道,狠狠攥住了我的脖子!
“嘎——!”
一声凄厉的悲鸣被卡死在喉咙里。
粗糙的手指像烧红的烙铁,死死挤压着我的气管,脆弱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强烈的窒息感瞬间涌上,眼前金星乱冒,继而迅速被黑暗吞噬。
所有的喧闹都似乎退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剩下血液在耳中奔流的轰鸣和自己喉咙里徒劳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我被那只大手粗暴地提离了冰冷的地面,身体无助地悬空挣扎。
对上了一双浑浊、布满蛛网般血丝、闪烁着酒精催化的疯狂和残忍兴奋的眼睛。
一个满脸通红、脖颈粗壮如公牛、敞着衣襟露出浓密胸毛的醉汉,咧开嘴,露出被烟熏得黄黑的牙齿,腥臭的酒气直接喷在我脸上:“哈哈!
老子今晚运气真他妈好!
逮着个活的下酒菜!
够野,够味儿!”
他炫耀般地晃了晃我。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更响亮的哄笑、口哨和起哄声。
看客们的脸在旋转的光影下扭曲变形,如同地狱里围观酷刑的群魔,眼神里充满了麻木、好奇和残忍的快意。
绝望像最深的海水,冰冷刺骨,瞬间淹没了我。
原来天堂的尽头,是更直接、更暴烈的砧板和沸水!
我徒劳地蹬着脚蹼,受伤的翅膀被他的另一只大手死死按住,力气随着呼吸被一点点抽干,意识正滑向无边的黑暗深渊。
老王橱窗内同胞们空洞的眼窝,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逐渐模糊的视野里,那是一种无声的、终极的预告。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前一秒,一个冰冷、平静,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声音,切开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