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噪音,清晰地响起:“放开它。”
这声音不高,甚至显得有些慵懒,却像淬过火的钢针,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瞬间扎透了弥漫的酒气和喧嚣。
攥着我脖子的那只手,力道似乎下意识地松了一瞬。
我艰难地转动几乎僵硬的眼珠,模糊的视线透过绝望的水雾,聚焦在人群自动分开的一道缝隙里。
是他!
“鸭王”!
他站在那里,依旧是那身剪裁完美的黑衣,像一道沉默的黑色礁石,将周围喧嚣的潮水分开,形成一片诡异的安静区域。
脸上没有惯常那种慵懒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冽得让人心悸。
霓虹的流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也掠过他眼中凝聚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怒意。
他身边那个妆容精致、穿着银色亮片短裙的女人,此刻正惊愕地掩着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醉汉显然也认出了他,脸上的狰狞滞了一下,酒精催生的蛮横随即又涌了上来,他晃了晃提溜着的我,喷着浓重的酒气:“王哥?
……嘿,一只不长眼的野鸭子而已!
碍着您了?
我这就……这就拿后厨去!
让师傅现烤,下酒!
哈哈!”
他似乎想用这种粗鲁的“分享”来拉近距离,却只显得更加愚蠢。
“我说,” “鸭王” 向前踏了一步,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陡然安静了许多的角落里格外清晰。
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冰面上,每个字都带着碎裂的寒意,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放开它。”
醉汉被这毫不留情的命令激怒了,梗着脖子,酒精彻底烧毁了他的理智:“王哥,你他妈管天管地,管老子抓鸭子下酒?
这他妈又不是你家开的场子……” 他后面的话被一声凄厉到变调、不似人声的惨叫硬生生掐断!
快!
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鸭王”动了。
他根本没理会醉汉的叫嚣,那只戴着素圈戒指、骨节分明的手,五指如同铁铸的鹰爪,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醉汉那只肮脏手腕的骨头连接处——尺骨和桡骨末端,就是那根正死死卡住我生命咽喉的骨头!
“咔!”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晰得可怕的骨裂声,盖过了背景音乐的鼓点,清晰地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