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垂死的惨白?
此刻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精心描画过的眉眼顾盼生辉,流转着羞涩又得意的光彩。
乌黑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发间簪着数支精巧的点翠金簪,珠光宝气,熠熠生辉。
而最刺眼的,是她发髻正中央,那支簪子。
通体由温润无瑕的白玉雕琢而成,顶端镶嵌着一颗泪滴形的、纯净如水的蓝宝石。
那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也是父亲亲口允诺,在我及笄之礼上,要亲手为我簪上的“碧海青天”簪!
它本该戴在我的发间,承载着母亲遥远的祝福与父亲…或许曾经存在过的期许。
此刻,它却明晃晃地插在苏怜儿精心梳理的发髻上,蓝宝石在无数灯笼的映照下,折射出冰冷而嘲讽的光芒。
那光芒,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密密麻麻地刺穿了我早已冰冷的魂魄。
父亲含笑环视着满座宾客,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了喧嚣的庭院:“诸位亲朋!
今日双喜临门!
一贺小女怜儿沉疴尽去,得获新生!
二贺本侯喜得明珠,从今日起,苏怜儿,便是我沈巍的义女!
视如己出,入我沈氏族谱!”
“哗——”潮水般的恭贺声、谄媚的奉承声瞬间爆开,几乎要将那喜庆的鼓乐都淹没。
“恭喜侯爷!
贺喜侯爷!”
“怜儿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侯爷仁厚,怜儿小姐真是好福气!”
“视如己出?
入族谱?”
冰冷的念头在我虚无的意识中翻滚、咆哮,带着彻骨的恨意,“沈巍!
那我呢?
你的亲生女儿沈疏影呢?
被你亲手剖心放血、弃如敝履的亲生女儿,在你眼中,又算是什么?!”
苏怜儿适时地低下头,脸上飞起两朵娇羞的红晕,更显得楚楚动人。
她微微侧身,对着父亲,声音甜得发腻:“怜儿谢义父再造之恩!
此生此世,定当竭尽所能,侍奉义父左右,以报大恩!”
她抬手,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发间那支碧海青天簪,动作轻柔,充满了占有和炫耀的意味。
就在这恭维声浪达到顶峰的瞬间,异变陡生!
“呼——!”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阴寒刺骨的狂风,毫无预兆地席卷了整个庭院!
那风带着地底深处的阴冷和腐朽气息,猛烈得如同鬼哭狼嚎!
“噼啪!
噼啪!
噼啪!”
缠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