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惜!”
“请陛下速速下旨,将此獠明正典刑!”
群臣如同被惊醒的应声虫,瞬间跪倒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处死”之声几乎要掀翻殿顶。
无数的目光,或惊惧、或厌恶、或谄媚、或麻木,如同冰冷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射向殿中那滩唯一的、刺目的“污血”。
我站在武将队列之首,位置恰好能清晰地看到卫珩的侧脸,也能感受到女帝投来的、那如同实质般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玩味的目光。
我的手按在腰间的“惊鸿”刀柄上,冰冷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支撑。
脸上保持着绝对的恭敬与肃杀,如同最忠诚的磐石。
“顾翎。”
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和残忍的戏谑,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嚣。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
“朕记得,你与此獠,颇有渊源?”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的、冰冷的…如同芒刺在背。
我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血腥和熏香味道的空气灼烧着肺腑。
我越众而出,步伐沉稳,走到大殿中央,在卫珩身旁几步处停下,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一丝波澜:“回陛下!
臣与此獠,旧识已断!
其今日行刺王驾,罪该万死!
臣身为禁军统领,护驾不力,罪责难逃!
请陛下责罚!”
我将头深深低下,目光所及,是金砖上卫珩身下那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暗红色。
“哦?”
女帝轻笑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护驾不力?
朕看你方才出手,倒是干脆利落,及时制伏了这狂徒。”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既然你请罪,那朕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她的目光转向地上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卫珩,如同看着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垃圾。
“顾翎,朕命你——”她红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砸下,“亲手,送这卫家最后的余孽,上路!”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这命令真正从女帝口中吐出时,那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绝望还是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猛地抬头,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