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她们打感情牌哄骗我父亲把人接回去,趁机偷走我母亲的遗物,利用遗物来逼迫我就范。”
“我想把你送到我那个私生子前男友裴瑾身边,帮我把东西拿回来。”
宁纸鸢说完后,拿起一颗草莓咬上一口。
故事很动人。
但程野有一点不明白,“我跟你说的人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拿回来呢?”
因为前世,你和他要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啊。
可这显然不能说。
宁纸鸢嚼完嘴里草莓,眼神一闪,“因为我相信你。”
程野愣了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韧性,像肆意生长的野草顽强。”
程野嘲讽扯动嘴角,“一个无父无母,被拾荒老人收养长大的人,确实是野草一根。”
“何必妄自菲薄,你叔叔婶婶待你不好,你都舍命为他们偿还赌债,可见你不计得失,重情重义。”
宁纸鸢的眼神里藏着试探与探究。
“我是为了奶奶。”
程野情绪激动扯动身上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停了几秒接着说。
“奶奶离开时,让我不要管她儿子,过好自己的生活。可是我的命都是奶奶给的,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最放心不下的,唯一的儿子去死。”
宁纸鸢神情轻松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纱布,“现在都好了,你们都活下来了。”
程野沉了一口气,嘶哑的声音里坚实有力,“大小姐,你的要求我答应,我会帮你拿回你母亲的遗物。”
宁纸鸢扬唇一笑,“谢谢你,程野。”
“好好养病,我不打扰你了。”
程野目送她离开,那道门重新合上,他转头看床头柜上的果篮。
只剩下一些芒果和车厘子。
看来大小姐不喜欢吃这两样水果。
宁纸鸢走出去,嘴角弯着弧度瞬间消弭,守在外面的保镖跟上来,“果篮要拿出来吗?”
他亲眼看着大小姐在医院旁边水果店选出几样水果买来吃,结果老板自作主张包成果篮。
大小姐不想浪费时间提着来了病房。
宁纸鸢接过保镖递来的湿纸巾,“我吃不下了。”
“程野的叔叔婶婶在海市,还要继续派人手暗中观察他们吗?”
“当然。”
她抽出好多张,仔细擦着碰过程野纱布的手。
真脏。
“您不是已经说服程野帮您了吗?”
“感情牌只是虚招。”宁纸鸢掀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口头上说说有什么可信度,把柄牢牢抓在手里,才能保证不被背叛。”
毕竟,前世的程野和裴瑾可是关系匪浅。
虽然要用程野,但她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吩咐下去,在海市的人给我盯紧了。”
保镖点头应道,“是。”
宁纸鸢将手里的废纸摞成一团扔给保镖,快步越过他往电梯走。
坐回车上,手机显示齐助理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焦急,“宁小姐,不好了,老板意外受伤,出了很多血,现在已经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了……”
齐助理说沈黎不小心切水果受的伤。
宁纸鸢原也没当回事,认为他夸大其词,水果刀切到手能流多少血。
直到看到沈黎右手小臂内侧,一条蜿蜒至手肘的伤痕。
足足两分米长,皮肉外翻,鲜血汩汩直流。
霎那间,脑袋嗡地一下,乱作一团。
男人坐在椅子上,鲜血干涸后在衬衫和西裤,留下块块深色痕迹。
他冷白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苍白不已。
这时,医护人员快步进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