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啊?”余诗语十分嫌弃。
“这么硬的地方,怎么睡觉啊?”
屋内有摇晃的煤油灯,余诗语仔细打量了,这是什么?
土炕?
没床垫就算了,连张床都不舍得打吗?
霍家这么穷吗?
余诗语心里再次产生怀疑。
霍延北不是当兵的吗?
都快三十的年纪了,怎也该是个排长或者连长了吧?
就算是排长,一个月也有四五十的津贴啊!
这霍家也不至于穷的连张床都打不起吧?
打张大床,多准备几床棉被,能要多少钱啊?
还是说,霍延北的津贴从来不往家寄?
想到这个可能,余诗语立马急得冒火。
若是霍延北的津贴全在自己手里,余南乔比她先去好几天,说不定已经把霍延北手里的钱啊、票的,全都哄走了。
——
同天晚上的部队家属院,余南乔跟往常一样,下班回来做饭。
饭做到一半,霍延北就回来了。
霍延北来到厨房,余南乔跟往常一样头也不抬地打招呼“回来了!”
“嗯!”霍延北也如往常一样回应。
就是今天余南乔总感觉霍延北在看自己。
吃饭的时候,被“窥视”的感觉还没减轻,余南乔就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霍延北摇头。
只是说“我们的结婚申请被退回来了。”
霍延北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住打量余南乔。
余南乔以为是资本家的身份,倒也不惧他的打量,而是说“若是我住在这里不方便的话,我会尽快找好住的地方,搬走的。”
她以为霍延北的欲言又止,是不好意思撵她走。
霍延北神情更“操蛋”了。
他立马摆手“你一个小孩,你瞎跑什么,”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句“小孩”脱口而出,霍延北就忍不住了,“你才十八岁?”
虽然余南乔的真实年龄不是十八岁,但原主是十八,所以余南乔点头“嗯!”
“你十八岁?”霍延北又忍不住问一句。
余南乔点头“嗯,我比余诗语小两岁,她二十,我十八。”
“十八是不能结婚的,你知道吗?”霍延北立马问。
“不领结婚证好像没事吧?”
霍延北“……”
她说的是事实。
但……
肖鹤声也是这么劝他的,要不偷偷把年龄改了,要不就先办个酒席,等年龄到了再补个证。
肖鹤声那天听余南乔说,她是今年夏天高中毕业的。
而且她没怎么留级。
肖鹤声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霍团长这个结婚对象年龄可能有点小。
果然,提交的申请被打回来了。
说是年龄达不到结婚的年龄,其他都不用看了。
余南乔来替嫁,霍延北已经很震惊了,完全没想过换了一个更小的来。
他本身就比余诗语大八岁,其实他很不愿意娶余诗语,因为他怕到时候别人背后骂他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结果……
余南乔更小了。
整整比他小了十岁。
他完完全全就是可以当叔叔的年纪。
肖鹤声跟他说余南乔才十八的时候,霍延北只想骂人。
所以肖鹤声建议改年龄的事,霍延北没搭理他。
年龄再怎么改,都改变的了事实吗?
他首先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
但余南乔说:“不领证,结婚没事的吧?”
霍延北扯了扯衣领,更想骂人了。
他想骂骂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未来老丈人,身为一个男人连点责任心都没有的吗?
自己妻子去世了,只想着下半身了?
亲生的,如花似玉的闺女不管不问,送来这么偏远北大荒,嫁给他这样老男人,只为了一个后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