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姒带着孟承阳回来,一脸凝重。
孟砚声刚下值,他从身后抱住裴姒和孩子,蹭了蹭裴姒的颈窝,“姒儿这是怎么了?不是带承阳去裴家大伯处拜访了吗?他们欺负你了?”
裴姒眉心凝着一缕愁,“没有,我们连大伯家门都没进去,说是病了。”
“病了?这么巧吗?”
孟砚声松开了孟承阳的手,让奶妈牵下去。
他把裴姒抱入怀中,“为夫听说裴家三叔也病了,他们两个也是武将之家的,身子都这般孱弱?”
裴姒摇头,“自然不会,那三叔家的怀之哥哥,明年还想考金吾卫,可也病了,都是从姐姐回来之后才这般,我担心是姐姐她……”
“裴昭。”
孟砚声眉眼瞬间冷冽,“她就是个悍妇!裴家无一人替她说好话,也是她应得的报应,这次衙署的状子,我看她怎么应对!”
一连三道诉状,桩桩件件都锋芒毕露,简直嚣张跋扈!
裴姒的断亲书已经送到手里来了,他倒是不信,裴家的官司能断的这么快。
可他和裴姒的脸,很快就被扇疼了。
裴家前外院管家贪墨一案,已经过堂判了,高居远飞快的开始办和离的案子,今日特请了孟砚声的过去,询问他对和离一事的看法。
“荒唐!裴昭简直荒唐!”
萱宁堂内,孟砚声高声怒吼。
刘氏和裴姒都吓了一跳。
裴姒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肩,“夫君息怒,姐姐这事确实做的太过分了,也怪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姐姐。”
她的眼泪说落便落,娇柔可怜,如蒲苇般脆弱。
“姒儿莫哭。”
孟砚声连忙将她拉到身边安慰。
刘氏也骂裴昭,“天下间哪有这么刻薄的女人,在家族生乱,对婆家还如此蛮横!当初结亲是他们公府同意的,如今三年未归,说和离就和离,还想要回嫁妆?!我呸!我儿不曾一纸休书弃她,便已经给她脸面了!”
“砚声,她不是要和离吗?你现在就写休书,休弃了她,再告她忤逆不孝,不侍奉公婆,让她获罪下狱!”
她就不信,这雍朝的律法,还治不了裴昭。
孟砚声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他若是能休裴昭就好了。
旁人不知道裴昭这三年做什么去了,他是知道的。
抵御西境外敌,戍边为民,这是匡扶社稷的大功。
休了裴昭,他就是整个雍朝的罪人。
皇上也不可能允许他休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