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挣扎出来的、属于人类的清醒与……冰冷的恨意。
恨那陶俑,恨那邪物,恨那“阳国回流”的诅咒。
也恨自己指尖残留的、那挥之不去的、源自舔舐记忆的、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的腥甜。
博物馆事件被严密地封锁,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消毒水味的脓肿,被强行缝进了城市光鲜的皮肤之下。
我成了这脓肿里唯一幸存的“病原体样本”,被严密监控,反复检查。
身体上的创伤在精心的医疗下缓慢愈合。
右臂的烧伤留下了大片扭曲狰狞的疤痕,如同熔岩冷却后的地貌,指尖更是永久地失去了几片指甲,留下粉红、敏感的嫩肉。
但最深的伤口,不在皮肤,不在血肉,而在每一次呼吸间,那若有似无、顽固地盘踞在舌根的铁锈腥甜味。
那味道像一条冰冷的寄生虫,时刻提醒着我柜底黑暗中的沉沦,提醒着那非人舔舐的触感。
更令人窒息的是无处不在的“观察”。
玻璃墙外,穿着白色隔离服的身影如同幽灵,记录着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无意识的吞咽,甚至是我睡眠中眼球的转动。
他们渴望从我身上榨取出对抗那种“污染”的线索,却又恐惧着任何可能的“复发”。
我成了困在无菌笼中的异兽。
直到一个代号“鹈鹕”的无理国研究小组介入。
他们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气息。
没有消毒水的死寂,也没有官僚的冷漠。
领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无框眼镜的老者,眼神锐利如鹰,却又带着一种书卷气的沉静。
他自我介绍叫“文教授”,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气质沉凝、眼神专注的年轻人,他们手中捧着的不是冰冷的仪器,而是厚重的线装书卷和泛黄的手稿。
“我们研究的是‘它’的本质,不是你的病症,年轻人。”
文教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抚平空气里无形的褶皱,“用无理国古语来说,那东西,叫‘舔鬼’。”
“舔鬼?”
这个名称像冰锥,刺穿了笼罩我的麻木。
“以舔舐为引,扭曲魂魄,饲喂深渊。”
文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阳国…或者说那片土地上古早的邪祭之术,以器物为巢,以人心为饵。
舔舐是仪式,是献祭,更是打开通往它‘食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