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的控诉与宣泄。
一股源自内心最深处的、被“科学道”唤醒的意志开始主导笔尖。
我写那黑暗中骤然炸响的灵魂咆哮!
写那不顾一切撞向柜顶的决绝!
写那爪钩抠碎邪物核心时,灵魂撕裂的痛苦与快意!
写那强酸淋下时,毁灭与新生交织的剧痛!
更写那在无边痛苦中,来自心脏深处奔涌而出的、属于人类的温热血流!
我的字迹歪歪扭扭,如同孩童初学,甚至带着被酸蚀伤痛的痉挛。
墨迹时而浓重如血块,时而枯涩如干柴。
然而,就在这笨拙而痛苦的书写中,一种奇异的力量在字里行间悄然滋生。
那不是技巧的美感,而是一种直指本心的真实,一种在污秽中挣扎求生的顽强,一种最终指向“生而为人”的、不容玷污的尊严!
我写的,是“我”的道。
是我对抗舔鬼、夺回自我的全部历程。
是用我的血、我的痛、我的不屈,凝聚而成的、独一无二的“中正”与“平和”——直面黑暗,历经扭曲,最终归于“人”之正途!
随着最后一个字艰难落下,我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瘫软在椅子上,汗水浸透了病号服。
但就在这时——隔离室厚重的遮光窗帘,被文教授示意助手猛地拉开!
正午的阳光,如同积蓄了千年的金色洪流,毫无阻碍地、汹涌澎湃地穿透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瞬间将整个冰冷的隔离室淹没!
那光芒是如此炽烈,如此纯粹,带着驱散一切阴霾的磅礴伟力!
“呃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短促的尖啸,仿佛从我灵魂最深处的某个角落被强行挤出,又在接触阳光的瞬间被蒸发殆尽!
紧接着,是肉眼可见的变化!
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尤其是右臂上那些狰狞扭曲的烧伤疤痕,在金色的阳光照射下,竟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边缘腾起极其细微、几乎不可见的灰黑色烟雾!
烟雾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存在。
而疤痕本身,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平滑、软化,颜色也从紫红暗沉迅速向健康的肤色靠拢!
更惊人的是右手!
那被酸蚀掉指甲、血肉模糊的指尖,在阳光的照耀下,粉红的嫩肉如同加速了时光流转,新的、健康的、带着淡淡粉晕的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甲床根部生长出来!
那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