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砚周荣刚的其他类型小说《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陈砚周荣刚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江河大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月底,高侍郎回了平兴县,九月底,平兴县的钱县令便被调走。周荣与钱县令关系匪浅,自是要去送送。回来后,周荣就将陈砚喊进家里,与周既白一同跟着刘先生上课。陈砚一个成年人,并不想打击周既白的自信,可周既白时时都想压他一头。比如刘先生布置背十句,周既白必要多背一句;若刘先生布置写五张大字,他必要写六张。每每到了此时,刘先生必要赞赏他勤勉刻苦,转头就对陈砚道:“你为何不能学学既白,反倒要如此怠惰?”正常完成刘先生布置课业的陈砚:“……”这么卷是吧?那就别怪他欺负小孩了。周既白背十一句?那他就背十二句不仅背,他还默写,不仅加深记忆,还能练字。当陈砚连着默写出十二句,并一字不差时,周既白懵了,那一整日都是浑浑噩噩。不过周既白并不服,第二日也背了...
《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陈砚周荣刚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八月底,高侍郎回了平兴县,九月底,平兴县的钱县令便被调走。
周荣与钱县令关系匪浅,自是要去送送。
回来后,周荣就将陈砚喊进家里,与周既白一同跟着刘先生上课。
陈砚一个成年人,并不想打击周既白的自信,可周既白时时都想压他一头。
比如刘先生布置背十句,周既白必要多背一句;若刘先生布置写五张大字,他必要写六张。
每每到了此时,刘先生必要赞赏他勤勉刻苦,转头就对陈砚道:“你为何不能学学既白,反倒要如此怠惰?”
正常完成刘先生布置课业的陈砚:“……”
这么卷是吧?
那就别怪他欺负小孩了。
周既白背十一句?
那他就背十二句
不仅背,他还默写,不仅加深记忆,还能练字。
当陈砚连着默写出十二句,并一字不差时,周既白懵了,那一整日都是浑浑噩噩。
不过周既白并不服,第二日也背了十二句,虽断句不够准确,只要刘先生稍加拨正也就是了。
于六岁小童而言,《论语》晦涩拗口,想要背下来是极难的,以至于他们的动静将周荣都惊动了。
陈砚的晚饭是在周家吃的,周既白匆匆吃完就回了屋。
周荣叹口气:“臭小子放既白一条生路吧,他已经连着好几夜只睡两个时辰了。刘先生最近也有些精力不济,想与我请辞,被我好不容易留住了。”
其实一开始见他们如此刻苦,刘先生是极高兴的。
可没过两日,刘先生便发觉自己熬不住了。
学生既已背完,又能默写,总要粗浅地讲讲经义。
六岁的稚童每日学几句,知晓如何诵读,再默写出来,练练字,一日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刘先生每日要领读十几句,再讲经义,是嘴巴也干了喉咙也痛了。
一到晚上,他就后悔当初要夸周既白那两句。
要不是想让周举人点拨他几句,他早走了。
陈砚如实道:“他定要与我比,我若是输给他会很没脸面。”
别的穿越者都造反建国了,总不能让他这个穿越者输给一个六岁孩童吧?
他倒也没想给穿越者争什么脸面,也不能太拉胯了。
周荣却是想到周砚的天资,以为是天之骄子的骄傲,心中颇为赞同,不过嘴里还道:“每日背十二三句也就罢了,若有空闲就多练字,莫要让既白知晓也就是了。”
读书一途本就需下苦功,容不得半分懈怠。
周荣并不愿压制陈砚,这也是顾全两人的折中之法。
周既白的天资好,陈砚并不想毁了他。
他有个想法——将论语画出来。
多少幼童初读《论语》能懂其中含义?靠的只是死记硬背。
不懂其中含义,背下来难,忘记却很容易。
村里各个私塾多是童生或秀才开设,为的只是赚些银钱继续读书考科举,又能有多少心思花在学生身上。
自陈砚来周家上课,陈得寿便日日接送。
田野间草木早已枯黄,残叶飘飘落下,偶有调皮的或落在行人肩膀,或落在行人头上,行人再轻轻一拂,让其归根。
周家湾离陈家湾有些远,陈砚个头小,走起来便更慢。
陈得寿边走边领着他背书。
陈得寿虽已经十来年没碰过书本,《论语》却能一字不差背下来,就在路上教陈砚背。
陈砚记性极好,只要跟读两遍也就记住了。
到家时,他已将明日该学的背完。
这种痛苦的日子被落榜归来的周荣打破。
周荣将自己的文章默下来交给杨夫子,杨夫子看过后道:“文章火候到了,只是对朝廷颁布的政令知之甚少,你不该再拘于家中苦读,该出去走走了。”
周荣带着两个小的去县城游玩了一番,就收拾行李踏出家门去游学了。
等周荣走后,陈砚的苦日子又继续。
杨夫子实在是才华横溢,竟能让陈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写出还算过得去的诗。
因诗词的进步,他的文章也进步更甚。
以往他的文章很扎实,却少了触动人心的情绪,如今竟能触动人心,就连杨夫子都称赞:“你的文章大有精进。”
在杨夫子看来,此文莫说县试,就是参加府试、院试也足矣。
不过这等话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以防影响陈砚的心态。
苦读一年,杨夫子给陈砚和周既白放了十天的年假,让他们好好休息。
最重要的是他要好好歇歇。
回到家,陈砚依旧是天不亮就醒,猛然想起是过年,就在床上赖了会儿再起床。
陈得寿和柳氏忙着准备过年的种种,突然闲下来的陈砚很不习惯,回到屋子后方才想起杨夫子不让他将书带回来,家中只有笔墨纸张。
陈砚准备画《孟子》。
杨夫子家中藏书极多,再加周荣送的书,陈砚并未再额外买书,平日除了给杨夫子送三节六礼和二两银子的束脩外,只用买笔墨纸张,即便如此,他靠《论语》赚的十两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
应考县试除了要五位考生互保外,还需找位廪生作保,需交二两保银,这也是一大笔
周荣去一趟京城,花了近三百两,这实在让陈砚大吃一惊。
往后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陈砚就想趁着自己闲下来时赚点钱。
因此过年除了去杨夫子和外祖家拜年外,他一直在屋子里画漫画。
当初画完《论语》,他就觉得自己对《论语》的感悟多了不少,如今再画《孟子》,也可当做是将《孟子》再多读几遍。
他本想先画两篇给孟永长换些银子,剩下的等县试后慢慢画,谁知当年初一孟永长来家里拜年,得知他正在画孟子,便不肯走了。
“自你的漫画《论语》大卖后,其他书坊不知从哪儿找了人,把四书都画了,还卖得很不错。我都买来看过,画工粗糙,故事简陋,与你的完全不能相比,你要是再画《孟子》,肯定能把其他人全压下去!”
孟永长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很多书坊看他们的漫画《论语》卖得好,也跟着出了《论语》的漫画版,卖得也比他们墨竹轩的便宜,起先有客人贪便宜买了,孩子拿去跟朋友们的一对比就不乐意了,家里长辈只能又买一本墨竹轩的。
那些书坊后来没再卖《论语》,而是卖墨竹轩还没出的另外三书,倒是也赚得盆满钵满。
孟永长看得心头火热,可他本就有学业,《论语》卖得又好,还有许多盗版要打击,根本忙得抽不开身,趁着来拜年想催一催陈砚,见陈砚竟然正在画,他就天天一早过来,待到大晚上才回去。
看着陈砚竟用羽毛蘸墨作画,他惊奇不已。
难怪陈砚的画跟旁人完全不同。
在高强度的催稿下,陈砚的绘画速度极快,十天竟就完成了五篇,孟永长还想他继续画,陈砚却要回杨夫子家继续读书,孟永长只能先买下这些画,等县试过后再画接下来的。
上了马车,周举人直接缩着脚躺在马车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陈砚和周既白也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回到陈家,柳氏拿了热水和布巾帮他敷胳膊腿,心疼道:“在家都没让你下地干活,去别家反而要干活。”
不是自己孩子就不心疼。
陈砚道:“这是杨夫子对我们的考验。”
“那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咱不跟他学了,找个书院,让正经先生教你。”
柳氏这话让陈砚心里热帖。
一旁同样在泡脚的陈得寿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既是周举人举荐,肯定有大学问,书院比不了的。”
柳氏再心疼,也不能阻拦第二天陈砚再次去杨夫子家干活。
上了马车才发觉周举人不在,陈砚问周既白,周既白道:“在家躺着,下不了床了。”
陈砚:“……”
有了功名真好,不用受这些苦。
第二天换了块田插秧,中午只吃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饼子,到傍晚回家时,陈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再一看周既白,也是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
两人对视,倒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天天去帮杨夫子干活,从插秧到种玉米,种大豆。
陈砚和周既白被晒得黝黑,身体比以前结实了许多,从累得说不出话,到如今在车上还能闲聊,可见人的适应能力有多强。
一个月后,周举人终于再次来到杨夫子家:“那两孩子表现如何?”
杨夫子难得笑了笑:“两人吃得了苦,有恒心有毅力,且并不偷奸耍滑,很不错,这两弟子我收下了。”
每日送走陈砚两人后,杨夫子会将两人所干的活儿检查一遍。
譬如那水田插秧,一开始两人插秧歪歪扭扭,并不能成直线,且稀疏密实不均,显然是在家里没下地干过活。
后面两人插秧渐渐成了直线,秧苗也分布均匀,可见是在认真干活,没有丝毫敷衍。
再到种玉米,锄地、打陇等,都能看清到进步,可见是踏实能吃苦的。
读书一途,要有天资,更要勤奋有毅力。
周举人起身,无比郑重地朝着杨夫子拱手作揖:“我就将他们二人托付给杨夫子了!”
杨夫子叹息一声:“你不过高氏族学一位夫子,想退还来得及,又何必如此执着?”
“当年我爹娘去世,家中资产均被同族侵占,我交不起束脩,险些弃学,是高夫子怜惜,找高家免了我束脩,高夫子更是每月自掏腰包买笔墨纸张于我,供我吃食,才有了如今的我。我承恩高氏,又如何能退?”
见周举人神色平和,杨夫子就知自己劝不动,只能深深叹息。
当年他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今又如何能劝得动周荣?
“他们二人我会好生教导。”
杨夫子这就是做了承诺。
周举人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你收了两位好弟子,我那独子天资不输我,养子无论记性还是悟性都是我生平所见最高之人,要不是我无力护着他们,定是舍不得交给你的。”
杨夫子惊诧。
他是知道周荣的性子,面上虽平和,实际很清高,普通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这俩孩子竟然能被他如此推崇?
……
从这一天起,陈砚和周既白正式拜入杨夫子门下。
因着杨夫子家离两人的家颇远,为了避免每日来回太耽搁时间,两人住进了杨夫子家。
等真正跟杨夫子读书,陈砚才知道周荣为何一定要他们拜入杨夫子门下。
当年周荣可是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的。
而陈青闱连县试和府试都想走捷径,路就走偏了。
不过这会儿他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等着其他人的反应。
柳氏开口:“一百两银子实在太多,我们哪里拿得出来?”
陈得福后仰了上半身,邹氏见状立刻开口:“这些年你大哥每个月发工钱,加上我绣帕子挣的,一共攒了三十三两银子,再卖些田地凑一凑也就够了。”
一听是卖田地,柳氏怒火攻心,甩开陈得寿阻拦她的手直接站起身,怒道:“家里一共也就只剩下十六亩田地,要是卖了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等青闱有了功名,还怕没田地吗?”
邹氏面露不悦。
柳氏红着眼道:“谁能说得准什么时候考上功名?”
陈青闱立刻道:“有高侍郎的指点,我肯定很快就会考上秀才。”
这是一次机会,他必要抓住。
陈得福并不理会柳氏,而是盯着陈得寿:“三弟,如今只要一百两就能为青闱买个大好前程,给咱们老陈家换门楣,你究竟舍不舍得?”
只要陈得寿答应,柳氏便是再不情愿也翻不起浪。
这个家终究姓陈。
柳氏抓住陈得寿的衣服:“孩子他爹!”
陈砚也盯上了陈得寿。
若他爹屈服,那他就要想别的主意了。
陈得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媳妇的焦急,娘的担忧,大哥大嫂的志在必得……
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陈砚脸上,与自己儿子四目相对。
明明是稚嫩的面庞,眼神却平静得吓人,仿佛带着审视。
陈得寿突然有种感觉,如果他答应此事,这个儿子往后不会认他这个爹。
陈得寿心没来由的一颤。
“三弟,爹一辈子都在为咱们读书努力,临终交代我们一定要供出一个举人。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陈得福再次将已经去世的陈老爷子搬了出来。
他这个三弟最孝顺,这么多年为了供青闱读书任劳任怨,他就不信陈得寿会违背老爷子的遗愿。
果然,陈得寿面露哀切。
陈得福胸有成竹,今儿这事就算成了。
“爹的遗愿,我无论如何也要完成。”陈得寿垂了眼眸,瓮声瓮气道。
柳氏抓紧陈得寿的肩膀,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孩子他爹!”
邹氏得意笑着看向陈得福。
还是当家的有本事,轻易就把三房压下去了。
想到往后她大儿子能有个侍郎大人当师父,她心头就火热。
有了靠山,她儿子以后不止要当秀才当举人,还要当县太爷,再娶个高官家的女儿,那她就是县太爷的娘了。
陈得福也想到未来的好日子,脸上满是向往以及尽在掌握的得意。
“可田地也是爹留下来的,不能卖。”
陈得寿的声音突然在院中响起,让陈得寿脸上的笑意僵住。
邹氏更是跳起来尖叫:“田地归我们大房管,你凭什么不愿意卖?”
陈得寿仰起头,神情已经坚定:“家里是大哥大嫂当家,可田地也有我三房一份。”
陈得福笑意渐渐收拢,逐渐变得面无表情:“青闱是为咱们整个老陈家争光!”
“那就好好读书,自己去挣功名回来。”
一向老实巴交的陈得寿,头一次反驳了他大哥。
“你们就是想让你们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取代青闱读书,好叫我们大房都供他!陈得寿,你就是表面看着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
邹氏指着陈得寿的鼻子骂。
这就实在难听,柳氏忍不下去,出口反驳:“大嫂这话说得丧良心,孩子他爹都累得比大哥还显老了,每天连口饭都吃不上。你们大房捞干的吃,我们三房喝稀的,这些我们都忍了,你们还要卖田地,你们这是不给我们孩子一条活路!”
邹氏怒目圆睁:“说出心里话了吧,你没进门前我们老陈家多和睦,你个搅事精一进老陈家的门,就一门心思撺掇老三跟我们离心,好把这个家搅和散了才高兴。”
柳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咱好歹是兄弟,你们大房当家就这么不把兄弟当人,连二哥都被你们欺负得离了家……”
“够了!”
陈得福将桌子拍得“砰砰”响,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空碗筷被震得上下乱飞,筷子滚落到地上。
院子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你们要反了天不成?”
陈得福又惊又怒:“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三房对我有这么多怨气。”
陈得寿与柳氏并未再说话,倒是卢氏开口:“三房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敢情你都不知道?”
陈得福恼怒地看向卢氏,那神情仿若要吃人。
卢氏可不怕:“老娘生你养你这么些年,怎么的,你还想打我?”
若是往常,卢氏还会忍一忍,今儿提到了那离家出走的二儿。
二儿子陈得禄是卢氏的一块心病,孩子离家出走,身上一点钱没带,连吃的都没拿,怕不是在外面挨饿受冻。
今儿个她这怨气是怎么也压不住,便想跟这大儿子好好闹一场。
陈得福脸色铁青:“我这是为了老陈家往上爬,你不懂别跟这儿胡说。”
“我再不懂也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想要把老二老三的田地都给买喽!”卢氏说到伤心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边拍大腿边哭嚎:“老头子你怎么就死了,你看看咱都被欺负成啥样了哟!”
柳氏抹着眼泪去扶卢氏,卢氏却捧着她的脸:“我可怜的儿媳哟,嫁进咱家过得什么苦日子哟……”
婆婆这么一叹念她,柳氏多年的委屈终于是受不住,竟也坐到卢氏身旁抽泣起来。
邹氏气极,站在一旁破口大骂。
一时间,农家院里乱成一团。
陈砚从长条凳上滑下来,腰背挺直,朗声道:“分家吧。”
那略带稚嫩的声音一出,便见咒骂声、哭声尽数压下。
所有人都愣愣看向他。
陈得福眼角抽搐,声音却带了无法遏制的怒火:“你说什么?!”
陈砚直直对上陈得福:“大伯卖自己的田地,没人会拦着,分家吧。”
柳氏先是一愣,旋即便目光火热,一骨碌爬起来,几步走到陈砚身边:“对,分家!”
陈得福气得起身,将桌子掀翻,那碗筷纷纷落地,碎瓷片更是四处乱飞。
走得多了,陈砚跟附近村子的人都认识了,见面打声招呼。
也是到这个时候,陈砚才知道当时杨夫子带他们种的田地是花钱租来的,种完就还给了农人继续耕种。
被拆穿时杨夫子毫无愧色:“若我专心农事,必会疏于对你们学业的教导,岂不是耽误了你们的前程?”
陈砚觉得自己该好好学学杨夫子的厚脸皮,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将撒谎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乡野游走,倒是让四肢不勤的陈砚分清了五谷,知了天时,也对农家的贫苦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这才明白老陈家有田地有房舍,还有稳定的月收入,实在算不上贫困。
那种家里田地少的人家佃田地耕种,辛苦一年,除开交给朝廷的税粮和地主的佃粮后,剩下的不足以填饱全家的肚子。
若有人得了病,要么熬好,要么等死,没有钱去请大夫,更吃不起药。
陈砚对这些农人多了些悲悯,他想自己往后若能爬上高位,必要尽尽为官的本分。
即便杨夫子再怎么压制,他们也在年底将五经通读完了,两人也该择本经了。
杨夫子自己治的是《诗经》,若两人也选《诗经》,后续教导就容易。
周既白倒是跟杨夫子选了《诗》,陈砚却选不了。
陈砚虽背了许多诗,始终学不会诗的意境。
杨夫子如何教他,也只能让他写出匠气十足,毫无美感的诗。
每每在这个时候,陈砚就格外佩服七岁的骆宾王能做出《咏鹅》这种千古名诗。
天赋是藏不住的,可见他在诗上毫无天赋,那也就不要为难自己,还是《春秋》更适合他。
他将此事告诉杨夫子时,杨夫子沉默了许久。
“你可知为何择《春秋》为本经的人极少?”
陈砚理直气壮:“学生不知。”
杨夫子轻抚胡须,道:“《春秋》文字简略,微言大义,科考考题可谓难以琢磨,或会因早早暴露政见而被政见相左的考官不喜而被落卷。”
陈砚本以为杨夫子要劝他放弃,谁知杨夫子话锋一转,道:“不过若能将《春秋》吃透,于往后入官场益处颇多。顾忠清曾批判士子畏难,多不治《春秋》。你能迎难而上,实在不错。”
何况治《春秋》的学生少,科考时竞争小,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只是,这《春秋》的先生极少,好的先生更是难得一见。”
杨夫子皱起了眉头,正思索去何处帮陈砚再找位先生,就听一个稚嫩的童音道:“学生又要劳烦先生了。”
杨夫子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陈砚。
此时的杨夫子是坐着,使得他要仰望陈砚。
他道:“为师的本经乃是《诗》。”
陈砚拱手,深深一拜,再抬头,已是面露愧疚:“因学生择《春秋》为本经,竟要劳烦先生如此高龄还要重新研读《春秋》,实在是弟子的不是。”
杨夫子手一抖,不小心揪下来好几根胡须。
他吃痛得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胡须背在身后,方才道:“为师已四十有余,如今再研究《春秋》怕是来不及。”
“苏洵二十有七才开始闭门苦读,其后成一代大文豪,在唐宋八大家中占据一席之位;黄忠年近六旬方才在定军山一战中威名远扬;姜太公更是古稀之年方才遇上周文王,得以施展才华,建立不朽功业。先生不过四十,正是当打之年。”
陈砚一番慷慨激昂,让得杨夫子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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