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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南楼雪尽沈禾季时野结局+番外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的脸上带了一丝血迹,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了一样,使原本深邃立体的五官添了几分野性。“只要我离婚,你立刻走?”季时野每说一个字,就跟着上前几步,直接把沈禾堵在了角落。许娇娇得意的看着沈禾,刚要开口,季时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滚出去。”许娇娇从没被人骂过,倏然红了眼,“时野……我和你的账晚点再算,现在,滚出我家。”季时野语气不善,季时野不是傻子,他从老爷子书房出来就捋清了前因后果,知道了是谁告诉自己和老爷子,沈禾去做了手术的事情。许娇娇咬了咬唇,愤恨的看了沈禾一眼,从露台退了出去。沈禾飞快瞥了一眼楼下,思索自己如果从三楼跳下去,存活率在多少。几乎是一瞬间,沈禾就被季时野紧紧搂在了怀里,季时野扯开她的衣服,在她耳边低语,“还想再...

主角:沈禾季时野   更新:2024-11-12 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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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禾季时野的女频言情小说《春到南楼雪尽沈禾季时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脸上带了一丝血迹,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了一样,使原本深邃立体的五官添了几分野性。“只要我离婚,你立刻走?”季时野每说一个字,就跟着上前几步,直接把沈禾堵在了角落。许娇娇得意的看着沈禾,刚要开口,季时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滚出去。”许娇娇从没被人骂过,倏然红了眼,“时野……我和你的账晚点再算,现在,滚出我家。”季时野语气不善,季时野不是傻子,他从老爷子书房出来就捋清了前因后果,知道了是谁告诉自己和老爷子,沈禾去做了手术的事情。许娇娇咬了咬唇,愤恨的看了沈禾一眼,从露台退了出去。沈禾飞快瞥了一眼楼下,思索自己如果从三楼跳下去,存活率在多少。几乎是一瞬间,沈禾就被季时野紧紧搂在了怀里,季时野扯开她的衣服,在她耳边低语,“还想再...

《春到南楼雪尽沈禾季时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的脸上带了一丝血迹,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了一样,使原本深邃立体的五官添了几分野性。

“只要我离婚,你立刻走?”

季时野每说一个字,就跟着上前几步,直接把沈禾堵在了角落。

许娇娇得意的看着沈禾,刚要开口,季时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滚出去。”

许娇娇从没被人骂过,倏然红了眼,“时野……我和你的账晚点再算,现在,滚出我家。”

季时野语气不善,季时野不是傻子,他从老爷子书房出来就捋清了前因后果,知道了是谁告诉自己和老爷子,沈禾去做了手术的事情。

许娇娇咬了咬唇,愤恨的看了沈禾一眼,从露台退了出去。

沈禾飞快瞥了一眼楼下,思索自己如果从三楼跳下去,存活率在多少。

几乎是一瞬间,沈禾就被季时野紧紧搂在了怀里,季时野扯开她的衣服,在她耳边低语,“还想再断一次腿?”

“季时野!

你放开我!”

身后是随时会经过人的花园,沈禾几乎是瞬间就炸了,她疯狂捶打季时野,想从他怀里逃出去。

但无济于事。

沈禾疼的话都很难连成一句,她听着不远处嘈杂的人声由远到近,紧接着有人轻呼出声,一群人又脚步凌乱离开。

她像是灵魂脱离躯壳腾空,垂着眼麻木的看着被按在露台的人,沈禾失神的望着头顶的星空,眼前的一切连成雾蒙蒙的一片,视线怎么也聚不上焦。

“再敢把我让给别人,下次我不介意去你公司,把总裁办改成全透明的,让整个京都都知道我们感情又多好。”

季时野说的云淡风轻,但沈禾知道他做得出来。

我为什么还活着?

季时野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死?

沈禾木讷的抬手,想要掐住季时野的脖子,可一切不过是蜉蝣撼树,季时野轻而易举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沈禾恶心的想吐,可她晚上没吃东西,胃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

过了很久,惩罚终于结束,季时野强迫沈禾看着自己。

“知道怕了?

下面有人拦着,没人看见,你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

沈禾盯着季时野,“需要我对你说谢谢吗?”

季时野把外套披在沈禾后背,语气宠溺,“但我真的生气了,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好好备孕,你别想着自己偷偷去上班,公司已经把你从系统里删了。”

“不,不行,”沈禾死死抓着季时野胸前的衣服,“我明天还有案子要开庭,你不能这样!”

“那个小女生的案子是吧?”

季时野虽然在笑,但沈禾心里莫名涌起不安的情绪。

“我看你为了这么点事天天加班,刚刚已经安排人去替你处理了。”

沈禾呼吸一滞,她全身都在发颤,“你怎么处理的?”

季时野的语气带了些轻飘飘,像是随意处置路边的阿猫阿狗。

“圈子里的老规矩,那个女生已经撤了案子,我给了她父母一百万作为补偿,另外还找人打了那个人渣一顿给你出气,他现在成了植物人,没个三五年醒不过来,你再也不用因为这点破事整天忙的见不着人了。”

沈禾整个人陷入了绝望,她看着季时野,张了张嘴,但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季时野察觉到了沈禾的异样,立刻抱住了她,声音焦急,“沈禾,你怎么了?”

“别碰我,”沈禾费力推开他,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声,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别碰我。

季时野也有些恼了,他强迫沈禾看自己,“你到底在闹什么!

这个案子就算判了,对方最多被判三年,以他家的势力,说不定进去用不了一年就出来了,那个女孩家里也拿不到这么多钱,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最好的结果?

你这种人怎么会懂?”

沈禾自嘲的笑笑,紧接着抬手狠狠扇了季时野一巴掌。

季时野顶了顶腮,刚要发作,沈禾的手机响了。

是刘小枝的电话。

沈禾立刻推开季时野,接了刘小枝的电话。

“小枝,你听我说,案子还有机会,我……姐姐,你也抛弃我啦。”

刘小枝的声音里挟着风,沈禾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刘小枝要做什么,她手脚冰凉,一只手居然已经握不住电话了,只能两只手颤抖着打开扩音。

“小枝,我一定会帮你打赢官司,你再相信我一次,求求你,就一次。”

“不用了,没人可以帮我了。”

话音刚落,沈禾的手机里传来巨大的,坠落的声响,她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季时野没想到自己已经尽可能补偿刘小枝,她居然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作为结束,他好像明白了沈禾到底在跟自己坚持什么。

“我现在就派人去救她,可能还来得及!”

季时野把沈禾拉起来,刚要叫人,助理突然闯了进来。

他看见沈禾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季时野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怒道,“支支吾吾什么,有话快说!”

“少爷,少夫人母亲的骨灰被娇娇小姐偷走了,我们的人跟着追了出去,但慢了一步,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沈禾还没从电话里的声音中缓过来,大脑空白一片。

听到助理欲言又止,她的心骤然狠狠空了一下,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已经什么?”

助理为难的看着季时野,把心一横,闭着眼说,“把骨灰洒进了海里。”


季时野显然也听见了李慧的话,他骂了一句,正要动,被沈禾一把拉住。

“算了。”

沈禾摇摇头。

,刘小枝最想要的已经被他毁于一旦,眼前的每件东西都像是对刘小枝的嘲讽,事已至此,总不能毁了今天的葬礼,让李慧夫妇记恨上刘小枝,以后逢年过节,她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刘小枝被忽视了十几年,受到伤害,家人对她只在意自己能拿到多少补偿,能不能给她刚周岁的弟弟留下一些家底。

她人生中,只有一个沈禾真正在意刘小枝想要什么,可惜到最后,间接推了她一把的,也是沈禾。

宴席上欢声笑语,刘小枝连照片都显得孤寂。

沈禾站在刘小枝的墓前,陪她待了一会,季时野看时间差不多,问她,“要回去吗?”

“陪我去海边走走吧。”

沈禾站起来。

季时野听见海边简直快要有ptsd了,他谨慎的看着沈禾,生怕沈禾准备了却心愿转身跳海。

“就是去看看,总得知道我妈在哪儿,”沈禾主动牵起季时野的手,“你陪我,好吗?”

温热的触感从季时野掌心传来,鬼使神差,季时野点了点头。

沈禾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平和的站在这个地方,海风微凉,像是母亲去世前,拼命想要握住自己的那双手。

“我让人封锁了海域,以后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扰她。”

季时野揽着沈禾肩膀,认真道。

“我妈喜欢热闹。”

沈禾说。

季时野哽了一下,转而沉默不语。

沈禾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季时野瞬间就看出了那是什么,他甚至连阻拦都来不及,沈禾就把它洒进了大海。

“总得完完整整的才行。”

沈禾说。

季时野开始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迟钝的意识到,事情终于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季时野,我们离婚吧。”

沈禾转过身,和季时野面对面。

季时野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可能。”

沈禾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困住我的东西了,除非你时时刻刻关着我,否则只要我找到机会,就会立刻逃走,季时野,这样一辈子都没有指望的日子,你愿意过吗?”

季时野知道沈禾骨子里是一个很轴的人,一件事情,只要她认定了,哪怕撞了南墙,她也会把南墙撞穿,头破血流的走下去。

“可没有我,你怎么找许娇娇?”

季时野垂死挣扎。

“那就不找了,”沈禾说,“我只想离开你。”

季时野眼眶红的发烫。

“你不择手段困住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沈禾平静的看向海面,说出的话却字字带着尖锐的刺,“你害死了刘小枝,害得我妈只能漂泊在海里,季时野,你还要再害我吗?”

季时野看着沈禾的眼睛,只觉得她说的不对,但又反驳不了,季时野唇色苍白,嗫嚅了许久,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时野,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不体面了,分开的时候,能体面一点吗?”

沈禾把头靠在季时野肩膀。

季时野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说,“好。”

离婚冷静期还有一个月,沈禾跟季时野约好了时间,然后干净利落的从季家搬了出来。

她本来就没多少东西,房子里大部分都是季时野买的,沈禾也不愿意带走,以至于她离开的时候,只提了一个不算太重的行李箱。

“结婚照你要带走吗?”

季时野站在客厅,垂着眼皮,看起来像一条没人要的狗。

“不了。”

沈禾想了想,弯腰拿起桌子上的相框,把照片从后面取了出来,然后撕得粉碎。

她和季时野的结婚照拍的仓促,连底片都没留,只洗了这么一张,现在孤品也没了,沈禾莫名松了一口气。

沈禾打了车,要出门的时候,季时野站在她身后低声问她,“你就没什么和我要的吗?

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给。”

沈禾头都没回,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我希望离婚那天,是我们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

空气凝固了一瞬,季时野张了张嘴,有些费劲的吐出一个“好”字。

得到回答,沈禾立刻离开了季时野的房子。

家里分明没少多少东西,但季时野看着房间,还是觉得太空了,房间里流动的空气寒冷刺骨,他烦躁的开了空调,但一点用处都没有。

沈禾不在的地方,太冷了。

沈禾拖着箱子租了房,行李刚放下,接到了李姐的工作号。

她有些诧异,季时野早就把自己开了,李姐就算联系她也不会用工作号。

沈禾按了接听。

李姐说话一向直来直往,“小禾啊,你的年假已经没有了,公司最近太忙了,不能总让其他人顶班啊,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沈禾觉得不太对,立刻查了一下自己的公司账号,确实还在,电话那头李姐还在喋喋不休,沈禾实在顾不上怀疑些什么。

“明天就能回去上班,抱歉最近麻烦大家了,明晚我请大家吃饭。”

沈禾和李姐简单对了下工作,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沈禾在公司里看见了季时野。

季时野身边站着李姐,沈禾看清了李姐的工牌,发现李姐升职了。

她瞬间明白了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时野,你有意思吗?”

沈禾气的脸有些发白。

李姐本来还想吃瓜,见情况不对,立刻找借口离开了。

季时野笑笑,“我现在是公司的老板,来这里上班天经地义。”

“那我辞职。”

沈禾克制着转身想走的冲动。

“可以,”季时野靠在桌子旁,“正常离职时间是一个月,但刘小枝的父母决定不撤诉了,一个月连等开庭的时间都不够,你确定要离职?”


季时野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吗!”

几个保镖抖成了筛子,给沈禾送饭的人颤颤巍巍站出来,“少,少奶奶说她想去卫生间,我没多想,就……”沈禾在卫生间摔碎了瓷碗,打开热水,义无反顾的用碎瓷片深深的划在了手腕上。

保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整个浴室都被染红了。

季时野气的摔了手机。

手机碎裂的声响在深夜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明显,一夜过去,沈禾总算脱离了危险。

季时野看着面色苍白还在昏迷的沈禾,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看着保镖,沉声道,“跟我去许家。”

沈禾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刚睁开眼,一道冷漠的女声从不远处响起,沈禾转过头,看见了季时野的母亲,宋昭。

“醒了?”

沈禾想要坐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宋昭就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未动。

宋昭一直不喜欢沈禾,觉得她是个乡下来的,给不了季家任何助力,如果不是运气好做过季时野的家教,勾搭上了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攀得上季家。

但她没能能拗得过季时野,在他的坚持下,还是把沈禾娶回了家。

只是从始至终,没人在意沈禾是不是真的想嫁进季家。

“起来做什么?

去找我儿子?”

宋昭抱着肩膀,冷眼看着沈禾。

沈禾置若罔闻。

宋昭皱了皱眉,如果许娇娇把活生生的人推下海,她或许还会同情沈禾,可许娇娇只是扔了一把骨灰,人都死了,至于吗?

还不是想卖惨博同情,做给自己儿子看?

“别折腾了,”宋昭瞥了一眼沈禾,满眼的瞧不上,“许娇娇已经被送去国外了,我儿子为了你都准备去机场堵人了,结果被他爷爷抓回去打了一顿,关禁闭到现在,你还嫌害他不够?”

沈禾闭着眼吸了口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没打算麻烦季时野。”

“说得好听,凭你自己,你能在许家的保护下动得了许娇娇一丝一毫?

最后还不是我儿子给你收拾烂摊子!

况且你找她做什么,给你妈报仇?”

宋昭怒道,“你妈又不是许娇娇害死的,你报哪门子仇?”

沈禾手上传来一阵剧痛,输液的针管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位,她的手背现在肿的老高,塑料管里全是倒流的回血。

宋昭当做没看见,继续骂道,“你要真想替那把骨灰讨回公道,不如自己先去你妈坟前跪着求原谅吧,如果不是季家,你连块像样的墓地都买不起,最对不起她的是你!”

“没有你们,起码她还能完整的躺在荒地不是吗?”

沈禾扯了输液管,撑着床站起来,整个人破碎又倔强。

“你管不好儿子,许家管不好女儿,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宋昭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如果小野没遇到你,他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吗?

那你真该扇自己两耳光。”

沈禾看着宋昭,带着酣畅的快意,一字一句,“毕竟,一开始把我送到季时野身边的人,是你啊。”

如果不小心弄丢季时野是宋昭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那她请沈禾做季时野的家教这件事也不遑多让。

宋昭完美精致的面具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她深吸了几口气,“整个京都我都打过招呼了,只要你还在季家户口本上一天,我就不可能放你去找许娇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说完,宋昭用力甩上门,病房楼道被摔的震天响,好在这是季家的私人医院,没人会斥责宋昭不遵守公共秩序。

沈禾望着门口,只觉得无力,她计算好了伤口深度和保镖进来的时间,本想以死威胁季时野放自己走,没想到许娇娇居然被送出国了。

她离不开京都,就连找许娇娇都不可能,既然如此,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沈禾身体底子很好,她恢复了几天,医生允许她出院了。

出院这天她终于见到了季时野。

他这些天看起来过得很不好,沈禾递给他一盒牛奶,居然有心情和他调笑。

“怎么这么憔悴,家里的佣人都被你派来照顾我了?”

季时野眼睛亮了亮,这是沈禾第一次主动关心他。

“太担心你了,食不下咽。”

季时野小心翼翼把沈禾抱在怀里,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沈禾知道季时野在怕什么,他手里没有能威胁沈禾的东西,对于沈禾,他已经不是那么的胜券在握了。

沈禾在季时野怀里,声音有些闷,“今天是刘小枝的葬礼吗?”

季时野身体一僵,“是。”

“我想去看看。”

沈禾说。

季时野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刘小枝的葬礼被选在了京都最好的殡仪馆,季时野为了补偿刘家,一场葬礼砸了快七位数进去,祭品多的从馆里堆到了门口。

刘小枝死前连一件新衣服都不敢买,一身校服穿了三年,死了倒是什么都有了。

“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能烧的都要了一份。”

季时野说。

“谢谢你。”

沈禾轻声道。

门口,刘小枝的母亲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男婴迎宾。

周围来的宾客,大多都在夸孩子可爱,好像没人记得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参加刘小枝的葬礼。

“李慧,你现在钱也有了,后也有了,刘家有你真是好福气啊。”

“是那死丫头命好,遇着善人了,不然就算被人睡完卖进山里也没人知道。”

李慧抱着孩子,面色红润,她指着正在登记丧礼的人,“今天是我儿子满月,让他们随双份礼啊,等会把刘小枝的丧宴菜单加几道菜,改成满月宴。”

李慧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季时野和沈禾,表情一僵。


沈禾木然的看着正在把玩摆件的季时野,如坠地狱。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季时野,却发现自己被他以一个又一个理由胁迫,挣不脱,逃不掉。

“刘小枝案子结束那天,我要从公司离职。”

沈禾绝望的说。

“行。”

季时野站起身,和沈禾擦肩而过。

沈禾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久,直到腿都麻了才挪着步子离开。

她刚坐在工位上,李姐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小禾,这是刘小枝的文件。”

沈禾接过文件,看李姐还不走,知道她还有后话,但沈禾现在对李姐的观感很复杂,并不想给她话茬。

李姐见沈禾不开口,只能自顾自坐下来,“你跟姐说句实话,你和季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姐只是打了个电话就升了职,她又不是傻子,如果沈禾真的跟季时野有些什么,她肯定要抱好沈禾的大腿。

“债务关系。”

沈禾说。

“啊?”

李姐声音有些大,周围几个同事纷纷侧目。

“我欠了他钱想跑没跑掉。”

沈禾转过头看李姐,“能借我点钱吗?”

李姐慌不择路跑了。

刘小枝的父母提供了新的证据,案子变得轻松了点,沈禾每天在公司忙忙碌碌,避免和季时野见面,但季时野本人就像是阴魂不散的野鬼,以每小时三次的频率出现在沈禾面前。

公司是季时野的,沈禾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每天到点下班,绝不和季时野多相处一分钟。

离婚冷静期结束那天,沈禾破天荒给季时野发了消息。

“我在民政局等你。”

季时野回的很快,只是内容让人火大,“出差,去不了。”

沈禾这一个月每天都在公司看得见他,怎么偏偏离婚这天出差,季时野是故意的。

沈禾知道这婚离的不会很顺利,她问,“什么时候回来,我线上约下次。”

“明天。”

季时野说。

沈禾简直快被气笑了,她见过无数无赖的原告被告,季时野这个人能在他们里面算佼佼者。

“刘小枝案子庭审结束第二天,民政局见,我已经和你妈说了,她保证那天你不会有任何工作。”

沈禾不等季时野回复,直接把他拉黑了。

好在刘小枝的案子终于要开庭了,沈禾的折磨也终于快结束。

因为嫌疑人被季时野打成了植物人,出庭的人变成了嫌疑人的弟弟,李延年。

李延年一直在国外学医,还没毕业,他和嫌疑人感情很好,李延年始终认为哥哥已经成了植物人,付出了过于惨烈的代价,沈禾现在再强追不放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席间差点对沈禾动手,好不容易才被人按住。

二审的判决结果终于达到了沈禾想心理预期,沈禾走出法院的时候觉得天凉了些。

没走出几步,沈禾看见了季时野的车。

“沈律师果然厉害,走请你吃饭。”

季时野从车上下来。

“不了,我刚刚已经走完了离职流程,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于公,我们没有利益交际,于私,我不会和前夫吃饭。”

沈禾正要走,季时野笑着拉住了她。

这是他在沈禾拒绝他之后稍有的平和时刻,只是季时野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旁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季时野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几乎是一瞬间就拉开了她。

沈禾被拽的一个踉跄,下一秒,她耳边传来刀刺入皮肉的声音。

时间凝固,沈禾回过头,季时野死死按住李延年,和他一起倒在了血泊里。


“去找刘小枝!

找到立刻送医院!”

“许娇娇把骨灰撒到哪里了!

赶紧派人去捞!”

季时野知道刘小枝很难救得回来,也没人能从海里把沈禾母亲的骨灰捞回来,但他得尽力去弥补。

沈禾的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啸叫声,缓慢拉长,她看着季时野焦急的在对自己说话,但啸叫过后,她的耳边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雾,什么都听不清。

她的母亲终于还是在这群豪门贵子的操控下,死了第二次。

“季时野,”沈禾从一片慌乱中抬头看他,“许娇娇在哪儿?”

“她被许家人带回家了。”

季时野抱着沈禾,垂眸看着她苍白如纸面色,人忍不住在发抖,相比于崩溃嘶吼,这样安静才是最可怕的,他有些摸不准沈禾到底想做什么,但不论沈禾做什么,他都会帮着她,护着她。

“我现在就带你去许家。”

“好。”

沈禾点点头,她刚想转身走,但身体不受意识控制,眼前一黑,陷入黑暗中。

沈禾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母亲刚住院的那年。

病床上的母亲气色勉强算得上红润,她拉着沈禾的手,絮絮叨叨了许多。

“禾禾,是我拖累你了。”

母亲叹了口气,眼底尽是懊悔。

“您是我妈,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您别多想,医生说您很快就能出院了。”

沈禾安慰道。

“禾禾,家里的存款都是留着给你当嫁妆的,不管怎样,这笔钱你不能动,听懂了吗?”

母亲执着的看着沈禾,沈禾不想让她情绪有太大的波动,只能点头应下。

母亲睡着后,沈禾才走出了病房。

怎么会给自己留余地呢,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就算她深陷水火,退无可退,也会努力把母亲留在世上。

沈禾揉了揉微红的眼眶,抬起头,看见了十七岁的季时野。

她立刻从梦中惊醒,刚睁开眼,就被季时野紧紧抱住。

他瘦了很多,脸上带着不太明显的伤,虽然憔悴,但看起来是特意为了见沈禾打扮过。

“许娇娇呢?”

沈禾问。

“你饿不饿?”

季时野对沈禾的话置若罔闻,他自顾自拿起一碗粥,想要喂沈禾。

勺子递到沈禾唇边,她偏了偏头,一字一句盯着季时野,“你不会带我去找许娇娇了,对吗?”

“沈禾,我已经找人以开发的名义,把许娇娇撒骨灰的那片海域买下来了,以后你想看你妈妈,我可以带你去那里。”

季时野的话带着很浓的压迫感,就像是以往他强迫沈禾的时候一样。

沈禾不知道她昏迷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没人会帮她了。

“我知道了。”

沈禾点点头,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季时野立刻放下碗跟过来。

“你要去哪儿?”

“既然你不带我去找许娇娇,我自己去。”

沈禾头还有些晕,说话有气无力。

季时野皱了皱眉,“沈禾,你能不能别闹了。”

沈禾冷眼看着季时野,半晌,她才嗤笑一声,“被人扬骨灰的又不是你,你出尔反尔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就成我闹了?”

“我保证许娇娇会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季时野拦住她,“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交代?

你能给我什么交代?”

沈禾挣扎了一下,无济于事,所以所有的崩溃和愤懑在此刻倾泻而出,“许家和季家现在在京都几乎可以平起平坐,你告诉我,谁会因为死人的骨灰和许家抗衡?”

从最开始,她就不相信季时野会帮她,季家和许家是世交,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就像是两棵缠绕在一起的参天大树,季时野想要动许娇娇,许家说不定会让季时野以命换命。

沈禾不是傻子,她只是想趁着季时野愧疚感还在,别拦着自己去找许娇娇,结果天不遂人愿,她晕倒了,一觉醒来,季时野上头的愧疚感估计早就被现实的利益冲淡。

“沈禾,你相信我,我……”季时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禾打断。

“我妈病危,你说只要我陪你一晚,你就放我去见她。”

沈禾看着季时野,声音颤抖,“结果你困住我整整三天,我去的时候,只看见了她一捧骨灰!”

“季时野,我凭什么相信你?”

说着,沈禾打开病房的门就想走,季时野终于没再拦了,沈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开门的一瞬间看见了门外站着的四个保镖。

沈禾难以置信的转过身,“你囚禁我?”

季时野拿起那碗粥,“乖乖过来吃饭。”

勺子递到沈禾唇边,被沈禾掀翻,,她忍无可忍。

“滚!”

季时野居然真的滚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禾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能从四个保镖手里逃脱,她只能开始闹绝食。

季时野也不慌,直接让医生给沈禾注射安定,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输液补充营养。

沈禾身心俱疲,她躺在病床上惶恐不安,只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出去,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许娇娇了。

她思忖良久,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保镖。

“我想吃饭。”

保镖跟着经历了这几天的兵荒马乱,对沈禾现在想要吃饭的要求简直感激涕零,立刻就把营养粥给沈禾端了过来。

沈禾吹了两口,看着保镖,“我想去个卫生间,你们可以出去吗?”

保镖迟疑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沈禾一口一口喝完了粥。

季时野知道沈禾愿意开口吃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沈禾多崩溃,可京都他谁都可以动,唯独许家,他短时间内确实难以撼动。

这些天他正在想办法一点点耗空许家,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他甚至有些庆幸的想,只要许家一天不倒,沈禾就一天不能离开他了。

他出神了一瞬,手机响了,是沈禾保镖的,他眉心一跳,立刻接了起来。

“少爷,不好了,少奶奶进抢救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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