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
那天是9月29日。
当然她早就知道了，一个多月前她就知道今天要来了。但在过去的一周里，她一直为自己的演讲烦恼，无暇顾及其他事情，顾一鸣也没有提醒她。
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忘了提他的资金已经被释放了……
她闭上眼睛，紧紧地闭上，大妞和李佳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的手机亮起了一条新的通知。
顾一鸣：我四点半之前都有面试，不过我晚上有空。你想去吃晚饭吗？学校附近有几家不错的餐馆。如果你不忙，我可以带你参观校园，甚至是张青的实验室。
顾一鸣：不要有压力。
差不多是下午两点了。夕颜觉得她的骨头比前一天重了一倍。
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肩膀，开始给顾一鸣回信。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在下午五点整敲他的门，几秒钟后他就开门了，仍然穿着休闲裤和衬衫，一定是他面试时穿的。
他对她微笑。不是她习惯的，而是一个真实的微笑。他有酒窝，眼睛周围有皱纹，见到她真的很高兴。他还没开口，她的心就碎了。
“夕颜。”
她仍然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叫她名字的方式如此独特。隐藏着一些东西，一些没能到达表面的东西。夕颜不知道这是她的幻觉，还是他的意识。她想了很多事情，然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进来吧。”
这是一家更豪华的酒店，夕颜翻了个白眼，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觉得有必要为顾一鸣浪费数千美元的住宿，因为他几乎不看重周围的环境。他们应该给他一张床，然后把钱捐给有价值的事业。
“我带来了这个——我猜这是你的。”她朝他走了几步，拿出一个手机充电器，让电线一端悬着，让顾一鸣不碰到她。
“是的，谢谢你。”
“它在床头灯后面。”她双唇紧闭。“所以你可能没看见，也可能是年纪大了开始痴呆了。”
他怒视着她，她强忍着不笑，但她笑了，他翻着白眼骂她自作聪明。
她的目光游走了，因为......。“面试怎么样？”
“很好，不过这只是第一天。”
“有多少人？”
“太多了。”他叹了口气。“我和张青也约好了开会。”
张青——这就是她来这里的原因，向他解释。
“谢谢你过来，”他说，声音平静而诚挚，她的出现仿佛给了他极大的快乐。“我以为你可能忙着和朋友们在一起。”
她摇了摇头。“没有，大妞和白磊约会去了。”
“抱歉。”他说，看上去真的为她感到遗憾。夕颜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她的谎言，他以为她爱上了白磊。就在几个星期前，但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她无法想象还有什么比顾一鸣发现她对他的感情更糟糕的事情。在过去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确实应该坦白交代，但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顾一鸣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毕竟，这比真相对他更好。
“李佳和……霍顿。”
“是的。”他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筋疲力尽。
夕颜短暂地幻想着霍顿给顾一鸣发短信，就像过去两个小时里夕颜和大妞所经历的一样，她笑了。“有多糟？”
“糟糕?”
“李佳和霍顿之间的事？”
“啊。”顾一鸣把肩膀靠在墙上，双臂交叉在胸前。“至少对霍顿来说很好，她真的很喜欢李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