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冰壁上正在消失的六边形痕迹,转身向着人声方向走去。
怀表在她口袋里发出最后一声轻响,指针永远停在了5:20。
番外春日来信致永远振动的弦: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疯了。
他们说我在办公室里对着空气说话,说我把所有钟表都调成了5:20,说我夜夜站在阳台上望着西北方向——仿佛那里会传来你的脚步声。
可我知道,疯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它怎么敢,怎么敢就这样把你吞没?
昨天我又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礼堂。
舞台上的灰尘积了很厚,角落里还留着当年你答题时用的粉笔头。
我把它捡起来,发现上面有你的指纹。
原来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失去,而是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突然变成遗物。
梁乐把你的勘探笔记交给我时,羊皮纸上还沾着昆仑山的雪水。
我花了三个月复原那些被风雪模糊的数据,终于找到那个坐标点。
站在冰裂隙前时,我突然明白了你为什么执意要去那里。
冰川反射的阳光太刺眼,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你站在光里,穿着我们初遇时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回头对我笑。
医生说幻觉是崩溃的前兆。
可如果他们见过你如何用烟盒背面推导出薛定谔方程,见过你躺在手术台上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像垂死的蝶,就会知道——你从来不是我的幻觉,你是比物理学更精密的奇迹。
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你所有的草稿纸。
有一张特别皱,是你得知怀孕那晚偷偷演算用的。
你在角落写了句“如果是男孩”,又涂掉了。
我当时假装没看见,其实每天都拿出来看,想象着那个孩子会不会有你的眼睛,会不会也喜欢在暴雨天解偏微分方程。
秦淇上周从加拿大寄来明信片,说她在教堂点了蜡烛。
多可笑,伤害过你的人反倒相信祈祷。
我烧了那张明信片,火光照亮了孕期指南扉页你写的小字:“如果时空是振动的弦,我们的孩子该是哪个音符?”
现在我有答案了。
是C大调第四个八度的休止符。
昨夜雷暴时,所有电器都失灵了。
我坐在你常看书的那扇窗前,突然听见怀表走动的声音——那块你带进雪山的、本该永远停在5:20的怀表。
它在我掌心震动得像颗濒死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