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我理解它的意思,尽量放松心跳。
“你活在这荒废的地方,不寂寞吗?”
它的身体在地上画出弧形,像水中波纹。
我们不需要伴。
我们是自己。
我们看,不靠耳。
听,不靠声。
“那你如何认知世界?”
世界是震动,是温度,是皮肤下流动的风。
它靠近我,舌头在空气中闪动。
你带着别的生命的味道。
“那是大黑,我的猫。”
它顿了顿,似乎回忆。
猫是我们旧日的敌。
但你不是猫。
我轻声问:“你们对人类怎么看?”
它抬起身,像一根柔软的藤鞭悬在空中。
人类太直。
世界是弯的,你们偏要拉直。
于是你们痛。
我心里震动,不知该怎么接。
它继续说,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出现。
你们测量一切,却不聆听形状。
你们给每种蛇编号,却不给我们一条路。
我张开嘴,想解释什么,却又闭上了。
它静了一会,身体舒展开,爬向远处。
我问:“你要走吗?”
我从未停下。
只是你第一次看见我。
我记录下它的动作、声音、形状。
每一秒都是一场沉默的交谈。
我低头看翻译器,最后一句话刚刚显示。
离得越近,理解越冷。
蛇钻进乱石堆,尾巴像水痕一样消失。
雨停了,玻璃上反出灰白的天色。
我合上设备,起身离开温室。
脚下的地泥软滑,像刚醒的舌头。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这次的声音太冷,冷得让我沉默。
6 蜻蜓的智慧但我知道,我会继续走下去。
早晨,我把翻译器重新校准。
蛇的低频信号耗尽了缓存模块。
我必须清空数据,给新访者腾出空间。
大黑今天没有跟着我,只躺在实验台下。
我摸了摸它的耳背,说:“我去山里。”
它翻了个身,没睁眼,喉咙发出一声短促咕噜。
我背上包,带上备用电源和夜视镜。
目的地是郊区北部的林道。
那里生活着几头野鹿。
它们不常现身,只在黎明和黄昏靠近人类气息。
我开车出城,太阳斜照着前挡风玻璃。
道路被去年山洪冲断,车只能停在半山腰。
我背起设备,沿着林间小路步行。
落叶覆盖地面,脚步声几不可闻。
我关掉手机,把翻译器贴在胸前。
过了半小时,我看到远处树荫下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