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戳中心虚了。”
我闭了闭眼,思绪翻飞。
鲜艳的画面里,当年那个说要我永远陪着他的男孩在回忆中一寸寸湮灭。
许是觉得我无趣,裴舆礼终于不再执着于刁难我。
直至回到老宅,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巨大的落地窗内,白裙蹁跹的女人抱着个孩子微微颔首。
真是好一对狗男女啊,麻木的心再次传来疼痛。
我无声凝向裴舆礼因加快速度而显得越发跛脚的背影。
从前,裴舆礼在我面前总是不急不缓的,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想在我面前跌份儿。
可原来,他也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看到心上人时,根本舍不得慢下半分。
“大嫂,带孩子辛苦了。”
“文黛回来了,你以后有事吩咐她就行,别把自己累着。”
裴舆礼一路走的飞快,我远远的缀在他身后,刚到门口,就听到这样一句。
还不待我讥笑出声,婆婆尖锐的声音便极速传来。
“要死啊,把医院的病服穿回家里来,晦不晦气啊。”
“果然是小门小户来的,一点规矩不懂。”
看着脸色红润,康健无比的裴母,声声啼哭在耳边炸响,无边的痛楚与怒意漫上心头。
“现在觉得我晦气了,那当初你和爸在医院一人躺一张床求我提前剖子算什么?”
“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
话音落下,客厅中传来几声啼笑,那是同住在这一片的富家太太们。
平日里,我鲜少与她们有来往,倒是裴母,喜欢时不时的组个局显摆显摆。
“哎呦,裴老夫人这儿媳,可是有意思的紧呢。”
“诶,你和老裴躺医院让黛黛剖子怎么回事,我们没听说啊?”
太太们左一言右一言,瞬间将裴母架了起来。
她何时经历过这般场面,无论是前者的讥笑,还是后者的打探,都让她难以招架。
“舆礼,看看你找的媳妇,再看看你大哥的眼光。”
“你要是有老大一半的懂事,我做梦都笑醒了。”
裴母面露刻薄,意有所指的点着裴舆礼。
耳边的啼哭渐渐弱了下来,感受着头痛欲裂的大脑,我对上裴母阴毒的目光。
“当初大师……”啪——话未说完,巨大的巴掌声便已先一步回荡在客厅中央。
脸侧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众人看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