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思索了下。
“您说的是他呀。”
“时间太久了,我都忘了。”
“他不是失踪吗?
毕竟他是跟着他父亲出走的。”
“他们家欠了那么多的钱,再不走就会被打死的。”
这些话跟我当年说给老班头听的一般无二。
我咬死了这么说。
仿佛宗生当真随父离家,一去不返。
这些说辞我已在心底演练千遍。
任谁来问都该这般应答。
谁曾想自那桩事后,宗生的名字再无人提及。
今日终是……派上了用场。
吴大叔面无表情。
只有两只眼睛好似狼的眼睛。
在灯笼下闪闪发光。
似乎我成了他的猎物。
盯得我发毛。
但我始终淡定。
我假装害怕地瞥了眼外边,压低声音问。
“难道那具尸体是?
……不是!”
得了他这句准话,心下稍安。
虽不知何人替换了宗生尸首,眼下这具无名尸,总归牵扯不到我头上。
偏又生出旁的疑窦。
既非宗生——吴三叔怎会无端提起他?
莫非那处葬过宗帅的土坑,竟掘出了他的残躯?
踏出县衙。
我拐去医馆探望祖母。
自挖出尸体之后,她便在这医馆里安顿下来。
无论如何不敢归家。
倒也是——谁家宅院掘出尸身,还敢回去安枕?
好言安慰几句。
我独往老宅去。
一面走一面思忖。
偷梁换柱之人,必是村中熟识的,且深谙祖母起居。
今日门前闹出这般动静,此刻怕是已传遍十里八乡——那调换尸体之人,岂会不来探看虚实?
我倒要看看是谁。
隔壁王婶子倚着篱笆瞧见我归家,隔着矮墙招呼:“姑娘来老身屋里用些饭食罢。”
我垂首福了福:“祖母临行前再三嘱咐,需得守着祖宅。”
王婶子绞着帕子嘀咕:“偌大的宅院只留个小娘子独居,夜里岂不叫人悬心。”
我再次施礼,低头回到院里。
5 梦魇重现原以为此夜定会辗转难眠。
想着院子中间土坑中的尸体。
却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恍惚中。
刀尖划过玻璃般的炸雷声里。
凉风起。
<撕裂天空的炸雷响起。
闪电照亮了夜空。
我竟跌回十年前的暴雨夜。
老木门在狂风里呻吟。
桃花裹着冷雨扑进窗缝。
目光聚焦处,宗生血污满身跌坐泥淖。
他染血的十指死死钳住我小臂,几番挣动,却始终脱不开身。
“求你了,不要这样。”
他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