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的海棠暗纹,“说吧,关于驸马的事。”
池钰白的手死死攥住被褥,声音沙哑:“公主,其实我曾有幸见过驸马一面。”
卫吟鸾的指尖蓦地一顿。
“所以呢?”
她冷笑,“你想说什么?”
“驸马当早知自己命不久矣,是他觉得我和他有几分相像,说希望我能在他死后,在公主身边服侍公主。”
“原来如此……”池钰白咬牙,接着说道:“我答应过他,定会好好伺候公主,如今,我却食言了,对不起……”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清晰。
卫吟鸾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前世她到死都没等来这句解释,如今重活一世,倒听见了最可笑的真相。
“池钰白。”
她轻轻唤他,像唤一条丧家之犬,“你现在的模样,真脏。”
床头的药碗被她扫落在地,瓷片四分五裂。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池钰白面如死灰。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千寒匆匆进来:“公主,宋府派人送来这个。”
描金红漆的食盒被打开,里头整齐码着八色喜糖,最上面还放着张洒金笺——“三殿下与臣女大婚在即,特将喜糖献与公主。”
落款处按着宋柳儿的胭脂指印,像一记耳光甩在所有人脸上。
池钰白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呜咽,竟是用头狠狠撞向床柱!
千寒眼疾手快拦住他,却见他额上纱布又渗出血来。
“不必管他,直接丢出府便好!”
……池钰白被赶出公主府后,整日在京城酒肆买醉。
“再……再来一壶!”
他踉跄着拍桌,袖口沾满酒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月白色。
掌柜的皱眉:“池大人,您已经欠了十两银子……怕我付不起?!”
池钰白猛地掀翻酒壶,瓷片飞溅中,他红着眼掏出荷包砸在桌上。
那是卫吟鸾从前送他的礼物,绣着并蒂莲的锦囊。
“拿去!
都拿去!”
掌柜的摇头叹息,正要收起荷包,却见夹层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字迹清秀如兰:“愿君此去前程似锦,若他日倦了,公主府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池钰白突然发了疯似的扑上去抢,却被酒保架住胳膊。
他挣扎间撞翻了烛台,火苗“腾”地窜上宣纸,将那点温柔烧成灰烬。
“哈哈哈哈!”
他仰头灌下一整坛烈酒,突然抓起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