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那个家政头子让她用的假身份。”
林友根的心突然被这描述细微地刺了一下。
不是名字,而是那具象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和“假身份”的现实。
“家安顺……”他默念着这个听上去就很边缘的机构名字,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跟这水管有什么关系吗?”
他追问。
“目前排查来看应该无关,纯粹巧合。”
赵警官摆摆手,“那伙贼是从荒地里直接拖管子上车的,她住的地儿离案发仓库那地方隔着好几条街呢。
就是倒霉,自己破了皮淌着血干活,工头非逼着她们去收拾堆在荒地旁边的建筑垃圾,那片荒地是厂子后区!
正好有根管子被蟊贼扔在垃圾堆旁边忘了带走的,她当时手又带伤,搬的时候血蹭上去了!”
“现在人呢?”
林友根的声音有些干涩。
“早走了!”
赵警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没直接涉案证据,就是倒霉被牵连进来问了一圈情况。
估计还在家政中心窝着吧。
这种外来务工的底层,被这种垃圾中介盘剥,日子能好过?”
他的言语里带着职业化的麻木与不经意流露出的丝丝悲悯,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遍的社会褶皱中的寻常悲剧。
林友根走出分局大楼。
傍晚时分,城市华灯初上,车流穿梭不息。
巨大的玻璃幕墙折射着虚幻的光影。
他坐进自己那辆沾满灰尘的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年轻警员那句“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裂口烫伤”的描述,如同一个冰冷的楔子凿进脑海里。
闽北厂子里下岗……四十八岁……家安顺……这些词汇碎片在脑海里搅动着。
一种模糊而沉重的触感压在胸口。
他的目光扫过副驾驶座上那个装着这次处理假管材案卷复印件的薄薄纸袋。
那里面压着的,是冰冷的事实与损失的数字。
而此刻浮现在脑际的,却是一个被命运无情刻划、在尘埃中挣扎,甚至差点被一起荒谬的偷窃案再次碾碎的陌生女人的破碎身影。
她似乎与他的世界隔着遥远的鸿沟,却在某些难以言喻的层面上,被同样看不见的、时代的裂口所撕扯。
他无意识地伸出右手,食指上那道陈年的、在工地上曾被石膏板划开的口子早已愈合,留下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极细小的白色瘢痕。
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