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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对家去死后姜述贺邢结局+番外小说

柏榆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我决定去死了。在前几天,医生说我得了癌症,能治,三十万打底。三十块我都得微信支付宝银行卡一起上阵,所以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决定放弃了,比起被病痛折磨致死,不如我主动了结。但死之前,我准备想办法报复一下那个总抢我生意的个体户。打开搜索框,输入:“怎么恶心死对头?”想了想,我把死对头删掉,改成了仇家,点下搜索。弹出来点赞最高的一条:“跟他表白。”……融合了自己的实际情况,我穿了最贵的一条裙子,卷了头发,化了妆,准备漂漂亮亮地去死。然后我打电话把贺邢约到了天台。“姜述,你这次约我又准备用什么阴招,浇我家门口的发财竹还是继续在我做任务的时候去拐我家的狗?”推开天台门的男人懒洋洋地摩挲着手套,倚着门,瞥我一眼,看见我的打扮后似乎怔了片刻...

主角:姜述贺邢   更新:2025-06-04 0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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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述贺邢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对家去死后姜述贺邢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柏榆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我决定去死了。在前几天,医生说我得了癌症,能治,三十万打底。三十块我都得微信支付宝银行卡一起上阵,所以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决定放弃了,比起被病痛折磨致死,不如我主动了结。但死之前,我准备想办法报复一下那个总抢我生意的个体户。打开搜索框,输入:“怎么恶心死对头?”想了想,我把死对头删掉,改成了仇家,点下搜索。弹出来点赞最高的一条:“跟他表白。”……融合了自己的实际情况,我穿了最贵的一条裙子,卷了头发,化了妆,准备漂漂亮亮地去死。然后我打电话把贺邢约到了天台。“姜述,你这次约我又准备用什么阴招,浇我家门口的发财竹还是继续在我做任务的时候去拐我家的狗?”推开天台门的男人懒洋洋地摩挲着手套,倚着门,瞥我一眼,看见我的打扮后似乎怔了片刻...

《为对家去死后姜述贺邢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我决定去死了。

在前几天,医生说我得了癌症,能治,三十万打底。

三十块我都得微信支付宝银行卡一起上阵,所以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决定放弃了,比起被病痛折磨致死,不如我主动了结。

但死之前,我准备想办法报复一下那个总抢我生意的个体户。

打开搜索框,输入:“怎么恶心死对头?”

想了想,我把死对头删掉,改成了仇家,点下搜索。

弹出来点赞最高的一条:“跟他表白。”

……融合了自己的实际情况,我穿了最贵的一条裙子,卷了头发,化了妆,准备漂漂亮亮地去死。

然后我打电话把贺邢约到了天台。

“姜述,你这次约我又准备用什么阴招,浇我家门口的发财竹还是继续在我做任务的时候去拐我家的狗?”

推开天台门的男人懒洋洋地摩挲着手套,倚着门,瞥我一眼,看见我的打扮后似乎怔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加重了语气,“要干什么快点,我还有生意要做。”

听出来是故意的挑衅,我也不在意,直奔主题:“我爱你。”

贺邢毫不犹豫:“你有病。”

我站起身,抖了抖蹲麻了的脚。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盯着我。

我酝酿好情绪,语气沉痛:“从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为了接近你,我费尽心思地靠近你,就是为了让你注意到我。”

“你不懂,你也不在乎,你只在意任务。”

“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你为了抢委托把我推开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既难过又开心,难过的是你又一次把我推开了,开心的是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贺邢,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

贺邢嘴角抽了抽:“你这段我在小某书看见过。”

“你不爱我我就去死。”

就算被拆穿,我也不在意,揉了揉发麻的腿肚,我漫不经心地说。

贺邢翻了个白眼:“你……”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我纵身一跃。

在消毒水浓烈的刺激气味里醒来,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来接自己黑白无常。

是一个穿睡衣的男人。

地府也流行双减政策了。

我想。

趴在床边的男人抬起头,和他对上目光。

……不大对劲。

我是不是没死透。

我重新闭上眼,试图用最后一口气憋死自己。

紧接着,床头的铃被人疯狂按响。


怎么能没死成呢。

地府双减减个工作服得了,怎么还把工作人员也减了呢?

“幸好楼旁边有棵树,挂住你裤衩子子,”坐在床边的人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忍,有些纠结,“有话你好好说,你别……”树和裤衩子的生死存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此刻坐在床边的不是我掏心掏肺工作的公司,是凭着一己之力,就压过我这个有公司的人的死对头。

不敢去深究贺邢惋惜的是我刚买一天的裤衩子,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我生无可恋地仰起头,老天奶,你根本没把我当孙女。

“关于你说的……”贺邢咳了咳,别过头,耳朵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色,“我现在暂时不能答应你。”

“你先听……”我试图解释。

“你别急着推销自己,”贺邢站起身,按住欲起身的我,“你的医药费我已经交了,先把身体养好我们可以再说。”

“为了防止你出现什么其他问题,我让医生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你除了有点骨折没什么问题,好好养病,很快就能好起来。

等会。

我没什么问题?

“你确定?”

我有些不可置信。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贺邢一脸嫌弃,“这里是A院,全国都数一数二的医院,你说呢?”

我又坐下了。

黑心的诊所,我和你不共戴天。

我看看洁白的病房,谁说是福是祸呢?

先别管我怎么活下来的了,也别管我干了些什么事情,名声哪有钱重要?

等结束之后,再拿去找公司报销……没等盘算完,贺邢补了一句:“你别太……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探视时间差不多了。”

进门的护士白了他一眼,“整层楼属你磨蹭。”

眼见着贺邢从病房出去了,我转头从旁边堆得乱七八糟的“遗物”里翻自己的手机,准备给公司打个电话。

没有。

岂止是没有手机,床边整个衣服都没有。

原来挂住裤衩子不只是形容,是真的挂住了裤衩子。

2.办完出院手续的第一件事,是拿了医院的收据,收起东西准备跑路。

终于不用吃医院清汤寡水的白菜炖萝卜,不用忍受隔壁大爷半夜咣咣砸床说有人要害自己,也不用再每天面对准时准点出现的对头和他脸上怜悯又复杂的表情……我推开门,对上贺邢的脸,
咣一声又关上了门。

“……”贺邢咳了一声,“没关系,你要收拾一下再出来的话也可以的……你好了吗?”

贺邢在外面问。

“我在换衣服!”

我说。

“你好了吗?”

五分钟后,他又问。

“我在上厕所!”

我说。

“你好了吗?”

十分钟后,他再次敲门。

我顺手抓起东西,一边回答:“我在化妆!”

三十分钟过去了。

贺邢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门。

病房里只有凄惨的破碎玻璃窗。

和一边念着“果然有人要杀我”,一边瑟瑟发抖的破碎老头。

贺邢沉默了。

出了医院,我直奔黑心诊所,得到的是这家在几天前刚搬走的消息。

骗得我差点死了,诊所脚底一抹油,溜了。

我愤愤地踢了一脚铁门,又赶忙摸了摸,确认没把门踢坏,毕竟我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可能没铁门值钱。

没关系,我还有公司。

我转头狂奔到公司,和柜台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关某大刀不斩老幼。”

说完很期待地继续和柜台大眼瞪小眼。

柜台咳嗽一声:“您好小姐,我们这里是好喝牧场有限公司,很高兴为您服务。”

“……”暗号和公司都像那个刚买的裤衩一样,不知所踪了。

试图找公司要债的第一天,发现公司跑路了。

试图找公司要债的第二天,提了一箱牛奶回家,用为数不多的钱给公司充了业绩,试图唤起公司的良心。

试图找公司要债的第三天……我决定做个体户了。

不是没有尝试过再就业,但整个A市,猎人委托三家独大,我所在的好喝牛奶牧场,欣锐科技,和个体户贺邢。

公司是跑了,但这天杀的公司还挂着我的五险一金,我一去欣锐科技他们就放狗把我赶出来了,说我是来卧底的。

无奈之下,我打开忙鱼,发布帖子。

我笑了笑,做个体户也不难嘛。

毕竟从帖子发布到被顶下去,也不过三分钟。

我看着那个凄惨的两个阅读量,陷入沉思。

好不容易弹出来一条消息,我点开一看,是前几天的我点赞过的那条“怎么恶心对家的帖子”,楼主在那条帖子下有了最新评论:我和我对家都是男的,铁直男,包管用的,他听完恶心得一天没吃下饭。

我:……天杀的,早不说。

名利双失,实在不行,我还
是再去死一遍吧。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忙鱼,心如死灰。

目光落在放在床脚的那条被刮破的裙子上,我脑子一转,先别管那些丢人不丢人的了,我又有一计。

3.我决定去投奔我的对家,在一个下雨天,穿着单薄的裙子。

不用说,他现在坚定地相信我是因为他拒绝我的告白,我才自杀的。

虽然我是个低道德的人,但是他是个高道德的人。

具体体现在就算我无数次在网上散布他会偷委托人家里的狗,他有脚臭会熏晕委托人等他无法自证的谣言,他最过分的报复也不过是往我家寄了一袋子到付的石头。

就凭这一点,我坚信他会对我心存一点愧疚。

所以我轻车熟路地敲响了他家的门,不过这一次不是打算在他开门的时候往屋里洒一桶胶水,是真诚求助的。

贺邢看见我时一愣,脸上有了一点怒气:“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

就算你想用激将法让我喜欢你,也不用这样吧?

你知道A院医院的窗户有多贵吗……”他咳了咳:“算了,这个不是重点。”

他抱着臂,俯视着我,一副高傲的样子:“你又来做什么?”

“我没处可去了,”我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公司说我做了这些事情,毁坏公司形象,瑞欣也嫌我和你有关系不收我……”我努力憋出一点眼泪,抱住手臂搓了搓,夸张地打了个寒战,又长叹一口气:“算了……你就当我鬼迷心窍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会收留我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往外走,在心里疯狂喊着“快留我啊快留我啊”,在走到别墅的最后一道铁门时,贺邢终于开口:“等一下。”

意料之中。

我得意地扬起嘴角,又调整了一下表情,才转身看向贺邢。

“你……哎……”贺邢犹豫了片刻,“你进来吧……”<见好就收,我谢过他,毫不客气地往屋子里走。

万恶的资本家,我看着屋里的陈设,但凡我能抠走一块天花板,也不至于被逼到跳楼。

仇富乃是人之常情。

贺邢带着我走到一个房间,告诉我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唯一的条件是不要再像之前一样整出幺蛾子了。

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已经被收拾过的,我不禁怀疑起是否还存在其他女主人。

不过
这和我也没关系,所以我贴心地主动提出:“如果你有女朋友会住到这里,我会解释的,你跟她说我是你的佣人都行,我不介意的。”

“我没有女朋友。”

贺邢说。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我说我没有女朋友。”

贺邢又重复了一次。

嚷什么……我掏了掏耳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装出有些惋惜的样子:“那真的很可惜了。”

贺邢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那很好了。”

说多错多,我怕再露馅,直奔主题:“你接委托能不能带上我?”

贺邢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犹豫了两秒后却点了点头:“可以,只要你不再是冲着给我捣乱的心思。”

我倒是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快同意,毕竟我们还算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当然,他不知道,他以为我已经被开除了。

不过事实上也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我的公司确实跑路了。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开始跟着贺邢接委托了。

不得不说,尽管在这之前我们一直是对家,但我的的确确认可他的能力,他和我配合得很好,他虽然是个体户,但处理问题的方式和我一直被公司所训练的技能意外契合。

我渐渐能明白为什么他能接到这么多委托了。

某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一个个体户,是怎么能在委托公司云集的A市抢到委托的?”

贺邢翻着书的手停顿了一下,回答我:“谁知道,可能是运气吧,有人找就接,慢慢地就积攒起来了。”

我对此感到怀疑,因为在他开始抢我生意之前,我甚至没听说过这个人。

4.在我迫不得已和对家合作了整整一个月后,我不得不跑路了,因为我的公司回来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公司的前辈接了委托,这次委托的物品是我,他们回到A市清扫的第一个东西不是房间,是我。

这件事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说回到我为什么会穷成这样。

我在一次无意之间探查了公司机密,但是天杀的,我发誓我只是不小心在组长和BOSS打电话的时候偷听了一嘴,组长在办公室打电话开个外放,我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听清,探查到了什么,探查到了BOSS的性别为男么?

我觉得实在是太荒谬了,A
市有1000多万男性,难道我能从这一千多万人里凭一句“喂”来找出谁是我BOSS么?

而且我早就听说了BOSS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到底谁有兴趣探寻他是谁啊!

组长一回头看见我,当即脸就黑下来了,挂了电话说要和我商讨解决方法。

而这个解决方法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没让我上班,再加上原本就有贺邢在和我争委托,我整整一个月的收入只有拼多多每天刷视频赚的一分钱。

他们都穷到要扔下公司跑路了,现在回来解决问题还能是怎么解决?

当然是解决我来了……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直到发现公司派来找我的甚至是那个公司业绩第一的金牌猎人。

这一个月以来贺邢和我的委托金都是四六分,当然是我四,不过这也足够了。

我难道还能指望贺邢救我么?

那可是金牌猎人。

当即收拾行李,我揣着钱跑路了。

离开了A市,才发现外面更是暴风雨。

由于猎人的职业特殊,我的身份几乎都是公司包装过的,但现在被公司追杀着,我自然是用不了原来的身份,所以我整个人的简历就成为了非应届生且学历空空的废纸一张。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好歹之前的委托金还能让我短暂地活着,我换了手机号,在一座偏僻的城市—N城定了居。

我费尽心思,终于勉强地找到了一个在奶茶店工作的机会,凭着之前做猎人的大手劲,我做得一手好暴打柠檬茶。

我租了个小房子,在家里的零食柜里装满了黄瓜味的薯片,在之前和贺邢住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很难吃,结果现在搬走之后,反倒慢慢觉得味道其实还不错。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贺邢就和那个薯片一样。

其实还不错的。

不过回去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不能买房,也不敢怎么用手里的钱,因为需要随时提防着前公司的人找上门来,但就算这样,我也还是不得不说,我在N市过得还算可以,至少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做猎人这种危险的,每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工作。

我想贺邢过得应该也不错,至少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门口的发财竹和突然有人敲门然后泼他家门口一桶胶水。

短暂的安宁一时间让我都忘记了,自己还在被人追杀


5.我短暂地忘记了公司的事情,直到某一天奶茶店的屏幕上放出来一段采访。

是“牛奶好喝公司”总裁的采访。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时间怔住。

因为猎人这个职业的特殊性,“牛奶好喝”公司其实是挂在职业头上的一个幌子,作为一个牛马打工人,我也并不清楚“牛奶好喝”的BOSS是否是同一个人。

但我想大概不是的,如果他甚至能够在电视里露面,应该也不至于让我听到点声就派人来追杀我。

摄像机缓缓转过,落在正中央的男人的半身上。

男人手腕上戴着一个表,骨节分明,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纹身,是一个小小的J。

我更加确信这不是我的前BOSS,因为他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打算继续看下去时,屏幕里一阵强劲有力的奶茶广告声响起。

我转过目光,不再看下去。

有人敲了敲柜台,我还没太反应过来,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标准的笑,抬头:“您好,想要点……”我怔住。

隔着柜台,贺邢的眉头紧皱,又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眉头舒展开,仿佛解决了一件什么大事。

我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转头推开后门就跑。

一边往外跑,一边在心里骂着。

天杀的贺邢,他怎么什么委托都接!

我们好歹共事了一段时间,就因为我偷听了一个电话,公司连委托金这么高的贺邢都能找过来!

或许正是因为共事过一段时间,贺邢太熟悉我的逃跑路线了,又或许是我不做猎人太久,技能已经退化了,刚转过一个巷子口,贺邢就堵住了我。

“你跑什么?”

贺邢摩挲着手套,皱着眉看我。

我对这双手套太熟悉了,以前他戴着这双手套抢我的活,后来戴着这双手套和我共事,现在他要戴着这双手套解决我了。

我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长时间没有训练让我退化了太多,我根本不可能抵过他。

他一步步靠近我,居高临下,以一种极具压迫性的姿势。

在他伸手触到我的瞬间,我扬起了手,准备已久的钢针狠狠刺进了他的腰间。

贺邢闷哼一声,慢慢附身靠近我。

我下意识闭上眼,准备好了迎接死亡。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么久没见面,上来就给我一个见
面礼,”贺邢笑了一声,“姜述,还真不愧是你。”

我怔怔地垂眼,在他的腰间,因为我们的相拥,钢针更往里刺了些。

我忍不住说道:“针……别动。”

他说着,没有松手,反倒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再让我抱会。”

他的头紧紧贴着我的肩膀,一点温热透过肩膀的布料沾上肌肤,我分不清他的眼泪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自己也不自觉地感到眼角一涩。

想来是因为N市这该死的天气。

总是起风,风里总是有沙。

我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心想着,还是A市好啊。

6.如果在半年以前,我绝对不会想到,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来拉我一把的,居然会是我的死对头。

不过此刻,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开着车的,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贺邢。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是接了他们的委托来杀我的么?”

“……我确实是接了他们的委托,”贺邢沉默了一下,又突然转过话题,“那段采访,你没看么?”

“什么采访?”

我问。

“……算了,”贺邢叹了口气,接着说下去,“我是接了委托,但不是来杀你,只是来找你。”

“接了谁的委托?”

我问。

“你们BOSS,”贺邢抽出空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他想见你。”

“不是杀我?”

我再次确认。

“我保证,”贺邢又叹了口气,“不是。”

我欲言又止。

算了。

贺邢根本不知道BOSS是个多么险恶的人。

他要是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追杀我,他就不敢这么保证了。

或许现在逃跑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但我真的逃累了。

我不知道击垮我的是长久以来的疲倦,还是贺邢的那一滴眼泪。

太荒谬了,我人生里得到的第一滴真心的眼泪,居然来自我的仇家。

我靠在座位上,静静地侧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贺邢。

从做这个工作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一天,这也是我在被骗患有癌症的时候能迅速决定去死的原因。

说起来,其实这条命也算是贺邢救下来的。

现在我用它,换一笔高额的委托金,当作是送给贺邢的最后礼物。

当作是对我浇他发财竹,偷他的狗,给他家门口泼胶水,造谣他脚臭……的最后一点补偿


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做过的事,我忍不住笑。

贺邢没看我,嘴角也扬起一丝笑:“和我待在一起这么高兴?”

我微微别过头,看向窗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他,却又不能开口,唯恐一说话,就暴露出自己的哽咽。

那是对自己这条只值三十万的烂命的可怜。

回想我短短的人生,好像总在和猎人这个职业纠缠。

我人生当中第一次接触到猎人这个职业,是在父母死后,我把父母留给我的整张银行卡都交给了他,而我至今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我第一次的委托,是求他们救我的命。

而人生的最后一次委托,是交出去了我的命。

但我不得不说,其实我很惜命,尽管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决定赴死。

我深知贺邢救不了我,作为一个总和公司抢生意的个体户,公司与他早就积怨已久,以前碍于没有理由,公司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除去他,这会影响公司声誉。

但他一旦插手我的事,那也就意味着公然与公司为敌。

纵然他再厉害,也对付不了全公司上下几十号人。

所以我想,与其把这个钱交给别人赚,不如交给贺邢赚。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是不敢去赌,假如告诉贺邢真相,他会改变主意吗?

他会取消委托吗?

他会帮我吗?

为了一个……一直以来,记恨他,想尽办法给他使绊子的仇家。

我说着我的命只值三十万,但其实我甚至不知道够不够三十万。

我用我的命给贺邢的别墅添了一块砖。

献给我的对手,我的仇人……我的生命中唯一一个为我停留片刻的人。

7.我要为我的对家去死了。

起初这只是一个玩笑,但一语成谶。

不过在被送到公司之前,我决定先坦白了。

为了减去我死去后,贺邢的愧疚。

尽管这份愧疚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能笃定地说出“你不爱我我就去死”这句话是不是百分百的谎言了。

从贺邢第一次出现,轻而易举地就抢走我的委托,到后来日日挑衅他,给他的生活添堵,我承认,或许我对他的讨厌纯粹源于嫉妒。

又或许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我无聊的人生里飞进来的第一只蝴蝶。

我想捉住他,我享受捕捉他的过程,也嫉妒他能飞往我去不到的天空。

时至今日,爱恨纠葛,谁
说得清呢?

所以我更应该澄清当时的那个谎言,又或者说我应该撒一个新的谎言。

我支走贺邢,让他去给我买一条新裙子,就当做是他接我这个委托给我的一点分成了。

贺邢虽然说着见BOSS还要买新裙子这种酸溜溜的话,但还是去了。

他走后,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遗书,打算放到一个足够隐秘但又不至于一直发现不了的地方。

我环顾他房间一周,把目标定在了衣柜。

扒开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正准备放进去的时候我却愣住了。

在他的贴身衣物下,紧挨着的是一条裙子,和一条……裤衩。

正是我不翼而飞的,向他告白时穿的那件。

不可置信。

我颤抖着手,把遗书随手放到一旁,继续翻下去。

在裙子之下,是我做任务时候戴过的口罩,用过的吸管,总是莫名其妙消失的发圈……种种件件,一一被好好地收起来,小心存放。

在我短短二十几年的单身生涯里,我想过很多种恋爱,以及被告白的方式,我想我会化一个漂亮的妆,穿上好看的裙子,对方捧着花半跪着……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人生的第一次告白会是以这种方式,见不得光的形式被迫揭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地放好遗书,再把那些东西全部搬出来,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他回来。

贺邢很快带着裙子回来,他带着有些嫌弃的目光把裙子扔到我怀里,又在看见摆了一地的“物证”时一怔。

他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和无措,但也只是很快的一瞬,就恢复了平静。

明知道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我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但我向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

让我在死之前,对世界的回忆再多一点吧。

“没什么想说吗?”

于是我尽量平静地问。

贺邢笑了笑,上前一步:“你不都看见了吗?”

“满意吗?”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透过窗帘泻进的一点光落在他身上,他俯身靠近我,声音很轻,“对你所看到的一切。”

我没说话。

我不敢回答,我不能回答。

“我本来想再等一等……”贺邢见我不说话,半跪在床前,用额头紧贴着我的手背,他轻轻地蹭了蹭,声音有些莫名的颤抖,“可是我太害怕了,姜述。”

“一个黑心诊所的谎话就能让你毫不犹豫地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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