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蛛网状的裂纹中,宁昭看见他下颌绷出凌厉的线条。
“怕吗?”
他哑声问,同时猛打方向盘甩开一辆追车。
宁昭举起相机,透过取景框对准他染血的侧脸。
“沈宴。”
她按下快门,闪光灯照亮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我的镜头里,终于有光了。
慕尼黑郊外的疗养院被大雪覆盖,像一座苍白的坟墓。
宁昭的靴子陷进积雪,寒风像刀子般割着脸颊。
沈宴走在她前方半步,黑色大衣落满雪粒,右手始终按在腰侧——那里藏着一把手术刀。
“7号在顶楼VIP区。”
他压低声音,呼出的白雾模糊了镜片,“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别出声。”
走廊的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沈宴突然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吻住她的唇。
宁昭的呼吸停滞。
他的唇冰凉,带着血的铁锈味,可这个吻是热的,烫得她心脏发疼。
“有监听。”
他的唇擦过她耳垂,递来一张纸条——“房间有炸弹”。
7号病房的门虚掩着。
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手腕上缠着神经监测电极,床头柜摆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宁昭一眼认出,那是母亲从不离身的物件。
她扑到床前,却在看清女人面容时僵住。
不是母亲。
女人突然睁开眼,枯瘦的手指抓住宁昭的手腕,塞给她一枚微型芯片。
“你母亲……把它缝进我的伤口……”女人气若游丝,“告诉沈宴……麻醉剂配方在……”警报声骤然响起!
沈宴踹开门冲进来,一把扯掉女人身上的电极贴片:“他们远程启动了心脏抑制程序!”
宁昭抖着手将芯片塞给沈宴,女人却突然抽搐起来,瞳孔急剧收缩——是那种神经麻醉剂的致死反应。
“走!”
沈宴拽起宁昭破窗而出。
他们在雪地里翻滚,身后传来爆炸的轰鸣,疗养院的顶楼在火光中坍塌。
安全屋里,沈宴将芯片插入读取器。
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宁昭的母亲对着镜头展示一份名单,上面赫然有沈宴父亲的名字。
“沈教授是被迫签署实验协议的……”视频里的女人咳嗽着,“他们用他儿子的医学前途威胁……”宁昭猛地看向沈宴。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镜片上全是雨水裂痕般的纹路。
“所以你父亲当年的脑溢血……是谋杀。”
沈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