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指关节微微凸起。
他身后的单面玻璃反射着惨白的光,我知道那后面可能还有人,像观察实验品一样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的问题像冰冷的钻头,一遍遍凿向我话语里的缝隙,试图找出破绽,或者撬开一个他预设好的答案。
“苏哲,”陈队的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陡增,“根据现场初步勘察,死者头部遭受钝器重击,凶器很可能就地取材,比如……天台角落散落的废弃金属管件。
而死者手机里,最后一条通讯记录,就是发给你的短信。
动机,时间,地点,你都在场。
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能在那个时间,在那个封闭的天台,杀死林哲?”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我心上。
“动机?
我没有动机!”
我猛地抬起头,眼眶发热,“是有人陷害我!
那条短信……那条短信一定有问题!
林哲不可能无缘无故叫我上去!
肯定还有别人!”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
“别人?”
陈队向后靠回椅背,嘴角扯起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消防楼梯是唯一通道,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天台没有其他出入口。
难道凶手会飞?”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或者,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证据呢?”
证据?
我有什么证据?
我只有满心的恐惧和无助。
我的反驳在冰冷的逻辑链和铁一般的监控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审讯室的白光烤着我的皮肤,汗水混合着雨水残留的冰冷,黏腻地贴在背上。
陈队那洞悉一切又带着深深怀疑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神经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盘问似乎永无止境,同样的细节被反复挖掘、审视、质疑。
我口干舌燥,精神在高度紧张和绝望中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年轻的女警探进头,低声对陈队说了句什么。
陈队眉头微皱,随即站起身。
“苏哲,鉴于你目前是本案唯一嫌疑人,但证据链尚不完整,我们暂时不能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不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没有丝毫松动,“你被限制离校,手机保持畅通,随时接受传唤。
记住,不要试图离开,更不要试图干扰调查,否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