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雨天准时拜访。
只是,关于“沈娘子”的闲话,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
那些惊鸿一瞥的护卫,那个穿着华贵、形容枯槁的“贵人”,成了小镇居民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谈资。
各种离奇的猜测在街头巷尾流传。
有人猜我是某个大户人家私逃出来的妾室,有人猜我是被负心汉抛弃的糟糠,甚至有人神神秘秘地说我身上背着命案……对此,我一概沉默。
云岫起初还气愤地想辩解几句,被我拦住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去。”
我低头整理着药柜里的防风,“日子是我们自己的。”
流言蜚语伤不了我分毫。
真正让我有些困扰的,是顾砚钦并没有真正离开。
他没有再来柳树镇,但他的影子无处不在。
济世堂开始收到一些“匿名”送来的东西。
有时是几盒包装极其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上等药材——血燕、老参、雪莲……贴着“温补”、“驱寒”、“养颜”的字条。
有时是几匹柔软厚实、颜色素雅却质地顶级的锦缎棉布。
甚至有一次,送来了一个沉甸甸的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锭子,足有上百两。
每一次,都只说是“贵人”所赠,放下东西就走,绝不纠缠。
孙掌柜看着那些东西,山羊胡子翘了翘,眼神在我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最终只是哼了一声:“东西是好东西,搁这儿占地方!
你要么拿走,要么老夫扔出去喂狗!”
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虽古怪,但骨子里有股清高气。
“掌柜的,您看着处置吧。
能用的药材留下入药,按市价记在账上。
布料和银子,劳烦您捐给镇上的孤寡,或者……给义庄添几口薄棺也行。”
我平静地说。
孙掌柜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我去干活。
那些价值千金的“心意”,最终都化作了济世堂药柜里几味普通的药材,或者变成了镇上几户孤寡老人身上的新棉袄、碗里的几顿肉食。
顾砚钦大概以为,用这些物质的东西,就能弥补些什么。
真是可笑。
我缺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转眼又到了深秋。
一场连绵的秋雨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我的骨头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痛得整夜整夜无法安睡,白天在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