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
现在他成了凤凰,我这个喂过他的人,倒成了不能靠近的草?
“我得见他。”
“我就问一句话。”
石头急得直跺脚:“问啥?
他能认你?
丞相府的门槛比咱村头的老槐树还高,你连门都摸不到!”
摸不到,就等。
5丞相府的灯笼从巷口一直挂到街尾,红得刺眼。
我抱着丫儿蹲在墙根的阴影里,听着府里传来的丝竹声。
三更天的时候,府门开了。
陈景明出来了。
穿着一身华贵的袍子,金线绣的蟒纹在灯笼下闪闪烁烁。
扶着个珠光宝气的女子,那女子的珠钗一晃,能晃花人的眼。
他在笑,嘴角弯着,眼里闪着精光。
“……说来也巧,”他对着身边的宾客拱手,声音不大,却顺着风飘进我耳朵。
“乡下那个原配,前年就染时疫去了。
也是个苦命人,没福分享受我的荣华。”
时疫?
我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
丫儿在我怀里动了动,小声问:“娘,那是爹爹吗?
他穿得真好看。”
“ 是。”
这就是你天天盼着的爹爹。
他说我死了。
说那个供他读书、养他老娘、给他生了女儿的我,早就死了。
我忘了石头的嘱咐,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这是吃人的京城。
“阿禾!”
我冲了出去。
丫儿被吓得尖叫,我却顾不上了,一把攥住他的袍袖子。
“阿禾!
我是晚娘啊!”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糊了满脸。
“你看看我!
你看看丫儿!
她是你闺女,你让她喊爹啊!”
陈景明的脸,在灯笼下一点点变了。
从刚才的温和,到错愕,再到惊恐,最后凝成一块冰。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整个人都甩飞出去。
“哪来的疯妇!”
“敢冲撞本状元与夫人!
来人!
把这疯妇拖走!”
我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后腰撞在石狮子上,疼得眼前发黑。
丫儿哭得撕心裂肺:“娘!
娘!”
两个侍卫像拎小鸡似的架起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却被他们反手一拧,骨头差点断了。
“陈景明!”
我看着他眼神里的陌生和厌恶,像看着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你忘了你说的话吗?
你说高中就八抬大轿接我们!
你说负我就天打雷劈!
你忘了吗?!”
他别过脸,对着侍卫吼。
“还愣着干什么?
扔远些!
别污了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