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晓晓江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单身老爸爱上了男朋友的单身老妈苏晓晓江屿》,由网络作家“雪乡的少年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晴天霹雳!我爸的春天开在我男朋友家树上?周末的阳光透过高楼缝隙,慷慨地泼洒下来,暖洋洋地蹭着我的脸颊。我,苏晓晓,此刻正站在本市最贵地段那栋高级公寓楼下,心情像刚拧开瓶盖的汽水,噗嗤噗嗤地冒着欢快的小泡泡。原因无他,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我要带我那位交往两年、稳重靠谱、帅得人神共愤的男友江屿,回家正式拜见我家那位活宝老爹,苏建国同志!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我就忍不住嘴角咧到耳根。我家老苏,那可是相亲界的传奇,泥石流级别的存在。我妈走得早,留下他一个,这些年他在相亲市场上横冲直撞、屡败屡战,战绩之辉煌,足以写成一部《中老年相亲踩雷百科全书》。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他不知从哪个养生讲座学来的“自然疗法”,硬拉着人家初次见面的阿姨去公园...
《单身老爸爱上了男朋友的单身老妈苏晓晓江屿》精彩片段
第一章 晴天霹雳!
我爸的春天开在我男朋友家树上?
周末的阳光透过高楼缝隙,慷慨地泼洒下来,暖洋洋地蹭着我的脸颊。
我,苏晓晓,此刻正站在本市最贵地段那栋高级公寓楼下,心情像刚拧开瓶盖的汽水,噗嗤噗嗤地冒着欢快的小泡泡。
原因无他,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我要带我那位交往两年、稳重靠谱、帅得人神共愤的男友江屿,回家正式拜见我家那位活宝老爹,苏建国同志!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我就忍不住嘴角咧到耳根。
我家老苏,那可是相亲界的传奇,泥石流级别的存在。
我妈走得早,留下他一个,这些年他在相亲市场上横冲直撞、屡败屡战,战绩之辉煌,足以写成一部《中老年相亲踩雷百科全书》。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他不知从哪个养生讲座学来的“自然疗法”,硬拉着人家初次见面的阿姨去公园拍大树,美其名曰“汲取天地灵气,打通任督二脉”,结果阿姨脸色发绿,当场告辞,走之前看他的眼神,跟看刚从哪个深山老林跑出来的野人没两样。
还有一次更绝。
咖啡馆里,灯光朦胧,气氛正好。
他大概是提前做了功课,憋了一肚子自以为浪漫的情话。
结果一开口,对着对面妆容精致、气质温婉的阿姨,他深情款款地来了一句:“王阿姨,你知道吗?
你的眼睛,像我家楼下那盏新换的声控灯泡,亮得晃眼,还特别节能!”
对面阿姨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嘴角抽搐着,那杯拿铁端起来又放下,愣是没找到地方泼出去。
这类“光辉事迹”不胜枚举,导致我对老苏同志寻找第二春这件事,早已从最初的殷切期盼,进化到了如今的佛系躺平状态。
随他去吧!
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别给我整出个“拍树门”或者“灯泡眼2.0”的新闻头条,我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所以今天带江屿回去,我内心其实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江屿,那可是我精挑细选、经过两年时间考验的优质男友,IT精英,年薪可观,性格温和得像块温润的玉,还自带轻微洁癖和强迫症,家里永远整洁得像样板间。
他和我家那位能把厨房搞成生化实验室、能把客厅变成杂物回收站的老苏同志,简直就是两
个世界的人。
我甚至有点恶趣味地期待,看看江屿那张常年表情管理完美的俊脸,在遭遇老苏同志那些出其不意的“泥石流”操作时,会不会裂开一丝缝隙?
光是想想那场景,就够我乐半天的。
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江屿的微信头像安安静静。
最新一条消息还是我发的:“我快到你楼下了,老苏同志已经在家摩拳擦掌,准备给你露一手他的‘黑暗料理’巅峰之作——仰望星空派(改良版,据说这次没放咸鱼)。”
他还没回。
估计又在跟那些难缠的代码死磕,或者被老板临时抓去开会了。
IT民工嘛,加班是常态,我懂。
电梯平稳上升,锃亮的金属门映出我哼着小曲儿、一脸轻松加愉快的模样。
叮咚一声,抵达江屿家所在的楼层。
我熟门熟路地摸出他给我的备用钥匙——这待遇,可是交往满一年时才拿到的,足见我在他心里的分量。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
门开了。
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柠檬清洁剂和高级木地板味道的暖风扑面而来。
江屿家永远这么干净、整洁、一丝不苟,跟他的人一样,透着股精英范儿的冷感。
“屿屿?
加班结束没?
我提前来啦!
给你个surprise!”
我扬声喊着,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甜腻,一边弯腰换鞋,目光随意地扫向客厅。
下一秒,我脸上的笑容,连同嘴里哼到一半的小曲儿,瞬间冻得邦邦硬。
客厅里那盏设计感十足的落地灯,正散发着柔和而聚焦的光晕。
光晕中心,站着两个人。
背对着我的那个男人,穿着件极其扎眼的、印着巨大热带棕榈叶图案的夏威夷风情花衬衫,一条卡其色休闲裤绷在微凸的肚腩上。
那熟悉的、略显敦实的背影,那花里胡哨的衣品……我的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家老苏同志,此刻应该在他那充满烟火气(或者说油烟气)的小家里,对着他那口宝贝炒锅摩拳擦掌,准备用他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创意菜”来招待他未来的(但愿吧)乘龙快婿!
然而,现实像一记闷棍,狠狠敲在我天灵盖上。
老苏同志,我那相亲界泥石流、中老年行为艺术家、厨艺界的“鬼见愁”老爸——苏建国,此刻正站在江屿
家那光可鉴人的客厅中央!
更惊悚的是他面对的那个人。
林雅芝。
江屿那位气质清冷、品味卓绝、仿佛自带零下十度制冷效果的亲妈。
此刻,林阿姨穿着一身剪裁极好的米白色真丝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脸上惯常挂着的、那种对除了她儿子以外所有人都带着三分疏离七分审视的冷淡表情,此刻被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取代了。
那是……惊讶?
慌乱?
还有一丝……极力想掩饰却还是从眼底泄露出来的、极淡极淡的……羞涩?
我的视线像被强力胶死死粘住,惊恐地往下移。
老苏同志那双平时颠勺有力、偶尔拍树、大部分时间用来制造厨房灾难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着,将一大束红得刺眼、俗气得惊心动魄的红玫瑰,以一种近乎笨拙又无比坚定的姿态,往林雅芝那双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手里塞!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却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认真,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客厅里清晰地响起:“雅芝啊,你看这花儿,开得多好,多热闹!
跟你……跟你正相配!
红红火火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头高兴!
拿着,拿着嘛!”
“哐当——!”
一声巨响,炸裂在死寂的空气里。
那是我手里拎着的、装着给江屿买的他最爱吃的提拉米苏的纸袋子,彻底失去了控制,重重地砸在了光洁如镜的意大利进口地砖上。
精致的蛋糕盒子瞬间变形,奶油和咖啡色的手指饼干从裂开的缝隙里溢出来,粘腻地糊了一地。
这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客厅里那诡异又凝滞的氛围。
背对着我的苏建国猛地一个激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哆嗦,花衬衫后背的棕榈叶图案都跟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弹跳着转过身。
四目相对。
他那张平时总是乐呵呵、带着点市井狡黠和大大咧咧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完蛋了!
被抓现行了!”
的惊慌失措。
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那表情,比他上次把糖当盐放进红烧肉里还要精彩一万倍。
“晓……晓晓?!”
他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又尖又细,还带
着破音,“你你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不是说……不是说晚上才……”他的目光慌乱地扫过我,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瞟向站在他身后、被他挡住了大半的林雅芝,最后又落回我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求助信号。
而他对面的林雅芝,在我爸转身的瞬间,脸上的那丝慌乱和羞涩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是眨眼间,她就完成了“川剧变脸”。
刚才那点微妙的、属于人类女性的温度瞬间被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千里的、带着浓浓尴尬和愠怒的冷冽气场。
她挺直了脊背,下巴微微抬起,那双总是带着审视意味的漂亮眼睛,此刻像两把淬了冰的小刀子,冷冷地剜了我爸一眼,然后,毫不避讳地,带着一种近乎迁怒的冰冷,直直地刺向我。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得让人窒息。
时间被拉长、扭曲,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个人,六道目光,在昂贵的空气里无声地碰撞、交锋,充满了震惊、尴尬、羞恼和难以置信。
我爸那件花哨的衬衫和林阿姨那身素雅的真丝套装,形成了荒诞到极致的视觉冲击。
地上那滩正在缓慢蔓延的提拉米苏残骸,散发出甜腻到发齁的气味,混杂在柠檬清洁剂的冷香里,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诞气息。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
CPU烧了,内存爆了,显卡冒烟了。
只剩下无数弹幕在颅内疯狂刷屏,字字泣血,句句惊雷:卧槽卧槽卧槽槽槽槽槽槽!!!
幻觉!
这一定是加班加多了产生的幻觉!
我家老苏!
苏建国!
那个相亲黑洞!
那个能把浪漫搞成行为艺术的老爹!
他!
在!
干!
嘛?!
他!
穿!
着!
花!
衬!
衫!
在!
给!
江!
屿!
他!
妈!
林!
雅!
芝!
送!
玫!
瑰!
花!
还是他妈最俗气的那种红玫瑰!
一大捧!
红的像血!
这什么魔幻现实主义大型伦理剧现场?!
我爸这头老牛想吃林阿姨这颗天山雪莲级别的精致仙草?!
不对!
重点错!
我爸他妈的这是在绿我吗?!
他追的是我男朋友的亲妈!
这辈分……这关系……我靠靠靠靠靠!
江屿要是知道了……完了!
芭比Q了!
我的甜蜜恋情!
我的靠谱男友!
还有我那永远在状
况外的沙雕老爹!
今天怕不是要集体翻车,在这价值不菲的地板上摔得稀巴烂?!
就在我魂飞天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裂开或者原地爆炸的时候——“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在此刻寂静中显得无比清晰的金属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是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我的血液瞬间凉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在打颤。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连跳动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如同生锈的机器人般,极其缓慢地扭动脖子,看向玄关。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江屿就站在门口。
他大概是刚结束加班,身上还带着一丝室外的微凉气息。
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泄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手里拎着电脑包,另一只手还捏着钥匙。
他的目光,越过玄关狭小的空间,精准无比地投向了客厅中央——那个穿着花衬衫、手里还残留着递花姿势、一脸“吾命休矣”表情的我爸苏建国;那个脸色冷若冰霜、姿态僵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气的他妈林雅芝;以及……地上那滩惨不忍睹的提拉米苏残骸。
最后,他的视线,如同带着实质重量的冰锥,缓缓地、沉沉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时间仿佛彻底停滞了。
他脸上惯有的那种温和的、带着点无奈纵容的笑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那冰层覆盖了他深邃的眼眸,冻结了他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意,和一种……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
他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
四道目光——我爸的惊慌失措,林阿姨的冰冷愠怒,我的魂飞魄散,还有江屿那冻死人的凝视——在昂贵的空气里无声地碰撞、绞杀。
地上那滩黏糊糊的提拉米苏,像一幅巨大的、充满嘲讽意味的抽象画,甜腻的气味顽固地弥漫着,嘲弄着这荒诞绝伦的一幕。
江屿的视线在我爸那件刺眼的花衬衫上停顿了一秒,又扫过林阿姨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最后,像冰冷的探针,落在我因为极度震惊和恐惧而不
自觉微微发抖的手上。
他迈开长腿,走了进来。
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冷硬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他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属于他的、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的冷意。
他的目光沉沉地压下来,落在我因为惊骇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我看不懂,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是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足以割裂空气的冷冽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尖锐的嘲讽。
“苏晓晓,”他盯着我,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到极点的影子,“你们家这剧本……”他顿了一下,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玩得挺野啊?”
那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炸雷,轰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回响。
第二章 后院起火,前院塌方?
“玩得挺野啊?”
江屿那句话,像把淬了冰的薄刃,轻飘飘地甩过来,贴着我的耳朵根子“嗖”地划过,没见血,却留下了一道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神经末梢。
我甚至能感觉到脸颊的肌肉僵硬地抽动了一下,想扯出一个解释的笑,结果比哭还难看。
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那滩提拉米苏在高级地砖上缓慢而黏腻地扩张地盘,甜腻的香气混合着柠檬清洁剂的冷调,搅合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的怪味。
我爸苏建国同志,终于从石化状态中解冻了那么一丁点。
他那张写满“完犊子了”的脸,艰难地转向江屿,花衬衫的领口似乎都因为紧张而勒得更紧了。
他干巴巴地、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讨好,试图打破这能把人活活憋死的尴尬:“小、小江啊,你……你回来了?
加班辛苦了吧?
你看这事儿闹得……我、我就是顺路,顺路来看看林老师,顺便……顺便带了点……花……”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那个“花”字几乎含在喉咙里,眼睛心虚地瞟向林雅芝手里那束此刻显得无比烫手的红玫瑰。
“顺路?”
林雅芝终于开口了。
声音不高,
却像冰珠子砸在玉盘上,清脆又冷得瘆人。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刚才那点微不可查的波动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封千里的锐利和一种被冒犯的、高高在上的愠怒。
她看都没看苏建国,目光像精准制导的冷箭,直直射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迁怒和审视。
“苏小姐,你们家的‘顺路’,还真是别出心裁。”
她没接那束花,甚至微微侧身,避开了苏建国下意识还想递过来的动作,那束红玫瑰像个巨大的讽刺,尴尬地悬在半空。
江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像是没听见我爸那苍白无力的解释,也没看见林阿姨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冷气。
他只是看着我,那双深邃的、平时看我会带着温和笑意或无奈纵容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可怕。
那平静底下,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是失望?
是愤怒?
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异常清晰。
不是走向我,而是微微侧身,挡在了我和我爸、以及那束刺眼的玫瑰之间。
这个动作很微妙,像是一种无声的切割,瞬间在我和他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妈,” 他开口,声音是那种刻意压平的、公事公办的调子,听不出情绪,“您没事吧?”
他没问“你们在干什么”,也没问“怎么回事”,仿佛客厅里这堪比核爆现场的一幕根本不值得探究。
他只关心他妈。
林雅芝紧抿的唇线似乎松动了那么一丝丝,她挺直的脊背几不可查地放松了零点零一个弧度。
她对着江屿,语气终于带上了一点属于母亲的温度,虽然还是冷的:“我没事,屿屿。
就是有点累了。”
她抬手,极其优雅地理了理鬓边一丝不乱的发丝,眼神都没再给苏建国一个,“家里有点乱,需要收拾一下。”
那“乱”字,咬得格外清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那滩狼藉,以及造成狼藉的我和我那穿着花衬衫的老爹。
这逐客令,下得比慈禧太后还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我爸苏建国同志,此刻的脸皮厚度显然不足以抵御这种级别的冰风暴。
他脸上那点强挤出来的笑彻底垮了,红一阵白一阵,像个做错事被当众抓包的小孩。
他抱着
那束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巨大的棕榈叶图案在灯光下蔫头耷脑。
他看看冷若冰霜的林雅芝,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江屿,最后,求救似的看向我。
我的心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底,冰凉一片。
对上我爸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苏建国同志!
你搞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幺蛾子,现在知道装可怜了?!
你送花的时候那点贼兮兮的勇气呢?!
“爸!”
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个字,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火气,“走了!”
再多待一秒,我感觉自己不是被这诡异的气氛冻死,就是被自己活活憋炸。
我弯腰,一把抓起地上那个已经惨不忍睹的纸袋,里面糊成一团的提拉米苏散发出更加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我没看江屿,也没看林阿姨,低着头,像只被开水烫了的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让我窒息又难堪的现场。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急促又凌乱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支离破碎的脸面上。
我爸如梦初醒,抱着那束和他一样显得无比突兀的红玫瑰,慌慌张张地跟在我身后,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诶,诶,走了走了……林老师,那……那我们先走了啊,您……您好好休息……” 回应他的,只有身后大门被江屿轻轻带上的、沉闷又决绝的“咔哒”一声。
那一声轻响,像一块巨石,彻底砸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侥幸。
电梯一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死寂和提拉米苏甜腻的绝望气息。
我爸像个犯了弥天大错的鹌鹑,缩在角落,怀里那束红玫瑰刺眼得像在无声嘲笑。
他几次想开口,嘴唇嗫嚅着,对上我喷火的眼神,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只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呃…啊…”。
我死死攥着手里黏糊糊的纸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胸腔里翻涌着无数情绪:震惊、愤怒、难堪、恐惧……还有一丝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江屿刚才那冰冷眼神的刺痛和心慌。
一路无言。
直到推开我家那扇熟悉又充满烟火气(或者说油烟气)的门,我反手“砰”地一声把门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门框都在抖。
这声音像是一个开关
,瞬间引爆了我憋了一路的火山。
我把手里那个灾难性的纸袋狠狠掼在地上,糊成一团的蛋糕彻底摊开,在地板上留下一滩更加不堪的污迹。
我猛地转身,像头发怒的小狮子,对着还抱着花、一脸惊魂未定的苏建国同志吼道:“苏建国!!!”
我爸被我这一嗓子吼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玫瑰花差点掉地上。
他下意识地把花往身后藏了藏,眼神躲闪,像个被抓包早恋的中学生。
“晓、晓晓……你听爸解释……解释?!”
我气笑了,声音拔高八度,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解释什么?!
解释您老人家怎么心血来潮,穿着您那件镇宅之宝的花衬衫,捧着能把人眼睛闪瞎的红玫瑰,跑到我男朋友家去追求他那位高贵冷艳、就差在脑门上刻着‘生人勿近’的亲妈?!
苏建国同志,您行啊!
您可真行啊!
您这是要给我上演一出《我的老爹撬我墙角之妈》的年度伦理大戏吗?!”
我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拖鞋踩得啪啪响,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
“您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尴尬?!
江屿他妈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江屿……江屿他……” 提到江屿,我嗓子眼猛地一哽,那股委屈和心慌瞬间冲垮了愤怒的堤坝,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他那样子看我!
他从来没那样看过我!
冷得像块冰!
苏建国!
都是你!
你把我好好的恋情搅黄了!
你是不是见不得你闺女好?!”
我爸被我连珠炮似的质问砸得晕头转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听到最后一句,他那点因为被抓包而产生的羞愧,似乎被另一种情绪压了下去。
他把那束碍眼的玫瑰往旁边的餐椅上一放,挺直了腰板(虽然微凸的肚腩让这个动作毫无气势),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晓晓!
你怎么能这么说!”
他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点被冤枉的委屈,“爸是那种人吗?
爸盼着你好还来不及!
江屿那小子是不错,可……可这跟我追求林老师有什么关系?!”
他往前凑了一步,眼神里竟然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少年人的光,带着点笨拙的激动和向往:“晓晓,你是不知道!
林老师……林雅芝她,跟爸以前见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
完全不一样!
她多好啊!
说话轻声细语的,有文化,懂道理,那气质……啧啧,往那儿一站,就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你爸我活了大半辈子,相亲相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回了吧?
那些人,不是盯着爸那点退休金,就是俗不可耐!
可林老师,她不一样!
她看爸的眼神里……没有算计!
爸跟她聊天,心里头敞亮!
舒服!”
我爸越说越激动,甚至手舞足蹈起来,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我脸上:“爸是认真的!
这次绝对是认真的!
爸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心跳得跟小伙子似的!
晓晓,你得理解爸!
爸就是想找个知冷知热、能说到一块儿去的人,过完后半辈子!
爸不想再一个人了!
每次你加班回来晚,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爸这心里头……不是滋味啊!”
他最后那句话,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和渴望,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了我一下。
看着他脸上那混合着执拗、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单的神情,我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滋啦”一声,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酸涩的情绪。
是啊,我爸这些年,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是挺不容易的。
他那些相亲的“光辉事迹”,说到底,不也是因为想找个伴儿吗?
他笨拙,他审美堪忧,他有时候做事不着调,像个老小孩,可他……他是我爸啊。
看着他提到林阿姨时,眼里那点小心翼翼的、带着光亮的希冀,我骂不出口了。
可是……江屿呢?
一想到江屿刚才在门口那冰冷的眼神,那句“玩得挺野啊”,还有他挡在我和我爸之间那个微妙的动作,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闷又痛。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客厅里只剩下我爸略显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地上那滩提拉米苏无声地散发着甜腻的哀伤。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心酸和一种对未来的巨大茫然。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世界彻底从“冒粉红泡泡的言情剧”切换到了“信号不良的默片”模式。
江屿,失联了。
也不能说完全失联。
消息还是会回,但那个速度,慢得能让你怀疑他是不是穿越去了没有4G信号的侏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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